数百个‘魔之门徒’结成队伍,朝黑暗的远方走去。
有本身患有重病的人永远倒在了去往‘那山岗下’的路上。
队伍重新启程。
若你们不和我们去那山岗下,便去唐蕃道,沿着这条道路,或许能去往唐国。
除此之外,
“能!”
多吉闻言点了点头。
“还要走多久?”
若你们以后也有了可以帮助他人的机会,愿你们能将今时分得的食水、兵器、衣服,也与我们一般分与他人。”加布光山藏并众多魔之门徒都站起身来,向所有奴隶行‘光山礼’。
而加布光山藏的言语,让他心神越发笃定。
苏午看着湖面下那轮不断剥脱下黑暗外壳,渐变得赤红如血的圆日,他听到那圆日里无数人的号泣声。
人群里,响起了悲伤的号泣声。
那重叠交错的骨刺,犹如枝丫蔓延的树丛。
有奴隶不断从队伍里逃散;
譬如受到外伤、伤口流血之时,就可以用这木炭抹在伤口上,伤口就能长好,不会化脓长蛆,不会让我们死于‘龙脓’!
这些知识,曲礼听到的、学到的最多,让他传授给你们。
湖池水面静寂。
圆日上浮现一道道光明的裂缝,
裂缝里,
淌出炽热的血流!
“这是我的影子?”
一道高大身影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皮胄、卸下满身的盔甲,他手捧着一部经卷,那经卷的封皮上,写着《花黑白十万龙经》七个密藏文字。
他笑着出声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就要出发去‘那山岗下’了——如若你们愿意和我们一同去那山岗下,那大家就一起去。
他将经卷也丢在那一堆沾满泥泞的盔甲上,面朝向那座巨石砌造而成、不知从何引来水源的湖池。
“我……”
抱着食物包袱的奴隶们茫然了一阵,
开始有许许多多人起身,向那些魔之门徒回‘光山礼’。
巨池里墨绿水液翻腾不休,如蛇如龙的影子在水液下蜿蜒游动。
一如加布光山藏所言,他确实能感觉到——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在逐渐接近‘那山岗下’,他已经临近了目标,即将抵达。
曲礼讲述过草药学的知识,又有名为‘达娃’的女行者起身,为大家讲解通过天上星辰、方向、太阳等方法来辨明方位的方法,她甚至让所有奴隶都跟着她学习,画出了一条路线图。
湖池四周,立着一根根木柱。
“我们为你们每人分配了同样的食物、食水、盐巴与兵器、衣服。
此时,在那由巨尸垒砌成的湖池边沿处。
人群越聚越多,连成长龙,蜿蜒向被星火烫穿的暗夜。
纵然有人不愿和我们同行,我们也会分发糌粑干粮、水源给你们。
伱们若要去往其他地方,在野外可以留心采集草药,真的患上疾病之时,可以草药为自身疗愈疾病!”
多吉认真听着曲礼讲述草药的知识,他偶尔走神,也会注意到许多魔之门徒开始行动起来,将从尚恐氏庄园里搜集到的、如山一般的物资分成许多份,整齐摆在一块空地上。
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具腐朽的尸体。
“大家都能!”
“直到有一日,我们将比那些贵族领主更加强大——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曲礼行者’会传授大家草药知识,教授大家在行路各地之时,分辨那些混在荒草丛里的草药——有时候,一株草药就能救济一条人命!
神灵本教将所有疾病分成四百二十四种,四百二十四种疾病,皆被他们称为‘龙病’。
“能!”
而水面之下,却有归属于密藏域本源最深处的力量沸腾起来。
“好。”
在吐蕃若无容身之地,去往唐国,说不定能谋得一条生路!”
湖面下,一缕缕黑线穿破湖面,在湖面上荡漾起层层涟漪,那些黑线都朝苏午脑后的漆黑顶轮聚集而去——
黑线坐落于一根根骨刺树枝上,在那树枝上化作了血红的人影。
如是,
苏午脑后的顶轮也渐渐变成了黑红交杂的色泽。
犹如流血的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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