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无尽恐慌和行尸走肉
夜色如墨,月亮不知何时隱入了云层,连最后一丝微光也消失殆尽。
篝火的余早已冷却,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这里唯一的光亮便是那些人影身上的幽光,像是漂浮在虚空中的磷火,將周围映照得影影绰绰。
面对已经走出房门的陈默,这些人影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按照原来的节奏游荡在这个庇护所中。
陈默试探著伸出手,指尖轻易地穿过了最近的那个人影。
没有实感,没有温度,就像触碰一团虚无的雾气。
那些人影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最多向陈默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块石头。
借著这些人影身上的幽光,陈默看清了它们的模样。
破败的衣衫掛在枯瘦的身躯上,头髮乾枯凌乱,面黄肌瘦,这赫然就是普通诡船乘客的精神面貌!
“这些..::..难道是在我们之前登上这座岛的乘客?”陈默心中一惊。
而且他们没有实体,这说明他们很可能被扭曲成了擬像,成为了这座岛上某个异常体的一部分。”
所谓的岛主任务,不一定要求乘客们將小岛上的问题(异常体)解决,绝大多数任务內容都是存活和帮助岛主做事,因此只要小岛上的异常继续存在,那么来到岛上执行任务的乘客就会源源不断。
陈默联想到,在他们踏上这座岛屿之前,或许早已有无数艘诡船在此停靠过一批又一批的乘客登上这座岛屿,却始终未能完成所谓的“任务“。
他们被困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在绝望中慢慢被某种未知的力量侵蚀,
最终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被困在永恆噩梦中。
所以拋们才说出那句话:结束我的噩梦?!
这也侧面印证了培培说的话是真的,在她的视角中,自己的黄铭船长(诡船上的领导者)確实带回了一批一批的倖存者(诡船乘客)。
陈默又有了新的疑问,那些已经上了岛但却变成这种非人存在的倖存者,在培培的眼中又会被解释成什么呢?
毕竟这座岛曾经来过这么多人,但现在却一个正常人都没出现,就那么悄然无声的失踪,培培她不奇怪这些人都去哪了吗?
咳咳咳咳一一呕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及呕吐声从隔壁传来,是3號和张麻子的房间!
从音色来听,陈默猜测是3號在咳嗽,又咳嗽又呕吐怕不是得了肠胃感冒?
“唉,3號喝了那个蘑菇汤,不会食物中毒了吧?”陈默看向培培所在的木屋,“但是她的房间里没有声音。”
还好其他人没喝。
但现在也够麻烦了,3號已经彻底醒了过来。
而他的醒来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聚集在他们这间木屋的虚幻人影突然开始扭曲、膨胀,乾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腐烂的血肉。
它们拖著残缺不全的身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缓缓向3號所在的房间移动。
不过离那间屋子稍远的虚幻人影並没有转化为行户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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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意识到,他们没有对自己產生反应,很可能是因为他不是活人,没有气息,没有任何吸引们的特徵。 而汤年又是一个可以利用污染偽装自己的人,他现在只是一个枕头,在们的认知中姑且也不算活人。
结论是,物们百分之百只对活人起反应!当活人察觉到物们时,就会给物们一个凝为实体的锚点。
那些扭曲的人影已经完全褪去了虚幻的外衣,腐烂的血肉从它们支离破碎的躯体上垂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拋们將3號的房间团团围住,枯稿的手臂上掛著残破的皮肉,疯狂地抓挠著木门。
指甲与黑金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只留下了一道道划痕。
陈默鬆了一口气,看来只要待在房子里,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多亏了这些房子是用黑金木建成的,不会被任何形式的污染扭曲形態,而且黑金木本身的硬度也足够,不会那么快被破坏。
然而物们並不会放弃。
抓挠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伴隨著皮肉撕裂的黏腻声响。
那些行尸走肉愈发焦躁,们有些麻木的眼睛缓慢地转动著,腐烂的下頜一张一合,发出沙哑而悽厉的袁嚎:
【结束我的噩梦!】
【求求你......结束我的噩梦......】
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哭泣。
它们机械地重复著抓挠的动作,腐烂的血肉不断从骨架上剥落,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仿佛是一场酷刑。
房间內,3號早已被噁心和头晕的痛苦惊醒,同时肚子也钻心的疼,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
我吃的那碗蘑菇汤有问题?
外面的东西会不会进来?
大门很薄,这个力度应该很快就会坏掉吧?
他蜷缩在床上,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都轻了起来。
平日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把一切都视为身体组织和细胞的3號感觉无比的惊恐。
这种感觉就像是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肝臟细胞,突然惊觉自己是在一个肝癌患者的体內工作,並且发现身边的细胞同事们都在喝大酒,並且长了一身肥的那种惊恐。
而3號此时的恐慌感还要更甚。
门外此起彼伏的抓挠声和哀豪声如同催命的咒语,这么大的阵仗,让他彻底懵了。
“我被影响了?”3號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冷静,他不应该这么恐慌,“这不正常,我绝对被外面那些傢伙影响了,难道它们是传染病细菌?”
“对了,要休眠,她说睡死了就会没事。”
他尝试重新入睡,但闭上眼睛后大脑反而更清醒,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从木屋外渗透进来的那冰冷的恶意。
奇异的是,外面那么大阵仗,那噪音几乎穿透天板,张麻子却依然沉浸在梦乡中,发出均匀的鼾声。
“他为什么能睡得这么熟?我记得他平时超级警惕啊,比巡逻的白细胞反应都快。”
这种反常的对比让3號更加恐慌,他死死盯著张麻子平静的睡顏,急得直抓头髮,考虑要不要摇醒他,让对方陪自己一起受苦。
这时,陈默那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不要开门,別害怕,它们进不去的,张麻子醒了吗?”
哦哦!是脑子大人来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