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睡过甲板,再苦的条件我们也都挨过了噻。”方卫平目光灼灼,
充满自信。“反正我能睡死过去噻。”
培培的语气沉下来,带著一股不容置疑:“我带你们去其他几间房,你们愿意睡在一起就睡,这间屋子是我的,多个人在这里我睡不著。”
外面的篝火还在熊熊燃烧著,培培带著眾人,將他们分配在了不同的房间。
趁著培培帮他们收拾房间时,大家得以在篝火前说上悄悄话。
“陈默,不能確认她说的话是不是对的,万一我们全睡死了,结果被吃了怎么办?”杜子安一脸愁容。
张麻子说:“相-相反,如果真像她所说的那样,要平安度过夜晚必须睡死, 我-我们还醒著就可能遇到危险。”
“虽然她將我们都分开了,但我听她的意思是我们怎么睡都可以,只要不打扰到她就行。”陈默思考了片刻后,做出了决定:“那么我们不要完全分开,我看过,周围的房间都配备了两张床,你们两人一组睡在房间里,记得锁好门。
“而我,不需要睡觉,我可以醒著见证夜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同时照应你们的房间,不被入侵。”
“你不需要睡觉?”杜子安十分惊讶,“你是铁打的吗?”
“那你小心点。”张麻子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赞同了这个方案,“有陈默守夜,我们晚上可以尝试下睡死会怎么样。”
“我会观察的,看看【那些傢伙们】到底会不会忽略已经睡熟的人。”陈默说。
“其实我也可以不睡觉的。”汤年迟疑了片刻后,道:“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受了你们的照顾,我也该出份力,不能让陈默一个人扛下所有。”
陈默点了点头,也没有推脱:“如果你能应付,可以跟我一个房间,防止醒著的人连累睡熟的人。”
张麻子点了点头:“那-那就这样安排吧,冬梅和阿茉一间房,我和3號一间房,方卫平和杜子安一间,最后陈-陈默和汤年一间房。”
“好啦,我都收拾完了,你们选好要睡在哪了吗?”培培从其中一间木屋中走了出来。“最后提示一下你们,晚上睡觉,一定要锁好门,吹灭蜡烛,別有光亮,这样们就发现不了你们。”
眾人就按照之前分配的方案入住了。
陈默插好门,和汤年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
“我接下来要做个测试,可能涉及到一些你无法理解的情况,甚至会有一些污染,你要闭上眼睛迴避下吗?”
汤年镇定自如地授著小鬍子:“不用,乱力怪神的事情我见得多了,接受度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差。而且我自己身上的情况也够离奇了,你要做什么不用顾忌到我。”
“好。”
陈默没有像培培警告的那样吹灭蜡烛,反而將周围的蜡烛都点燃了。
然后他盯著自己的影子,呼唤著陈黑。
自从上岛后,陈默就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现实空间还是异常空间中,而如果陈黑能顺利出来,就证明他们在异常空间中。
白天以及刚才,陈默周围还有別人在,他没办法直接將陈黑叫出来,因为有污染別人的风险,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做这个测试。
蜡烛的光芒虽然微弱,但也能完整照出陈默的影子。
在陈默的几次呼喊下,影子没有半点反应。
在陈默看不到的视角,陈黑百无聊赖地著:“我听到了,你別叫我了,
我出不去的,好睏啊,看来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我要继续睡觉了,晚安。”
“你在没人的时候,就喜欢跟自己的影子说话吗?”旁边的汤年表示十分理解,“唉,我明白你的心情,毕竟你船上的人,神志多少都有点问题,你一个人抗下整艘船的事,確实太孤独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默冷声回应。
“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汤年摆了摆手,“以后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我说,我扛得住。”
“行吧—谢谢你的好意。”陈默有些哭笑不得。
陈默熄灭了蜡烛,然后站在窗户前,观察著外面,目前看来一切正常。
“那我先躺了。”汤年翻身上床,便消失了。
陈默定晴一看,发现床上多了一个枕头。 汤年这斯,將自己偽装成了一块普通的枕头,他这能力確实好用。
就在汤年上床后,陈默便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零星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试探的鼓点。
渐渐地,脚步声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此起彼伏,最终匯聚成密集的声浪,
仿佛一支无形的军队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將这庇护所团团围住。
陈默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在微微震颤。
他开始担心这声响会惊醒其他人。
他挪到窗前。
透过木製窗户缝隙,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一一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鬼魅般游荡著,他们的面容隱没在阴影中,却整齐划一的在庇护所內到处寻找著什么。
有些人影似乎已经察觉到陈默的窥探,但们只是看了陈默的方向一眼,並无其他动作。
“这么多人?”
不过拋们並没有对任何一间房屋发动进攻,而是张开嘴,反覆重复著一句话【结束我的噩梦!结束我的噩梦!】
陈默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
既然这些“人”並没有发动进攻,那陈默也打算键而走险,出去看看。
“汤年,我要出去了,你准备好。”
“我只是一个枕头。”汤年的声音传过来。
陈默打开门栓,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