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他从没想过要平等的回报，他心甘情愿，她又算哪门子的亏欠呢？等待接受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不愿松开即将握不住的手，讲起一些她从不知道的，他的私心想存心隐瞒的，以此来拖延时间。“要听听你和周森桀分开那一年发生的事吗？”进去彼此房间太私密了，他们还是留在了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戚落车祸后复健就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精神状态很不好，想过周森桀，他们最后分得太难看，那人的面子就像被她踩碎了按在地上摩擦，他不会再找她，有时她甚至会想自己有没有被他恨的资格。消失的人带着记忆一起埋葬了才好。“好，你说，我听。”她靠在他的肩上，听他娓娓道来。“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你已经进了抢救室，他们问我是不是你的家属，让我签病危告知书，但是我不是直系亲属签不了，你父亲后一秒赶来，才签的。”“医生推门进去的时候，我透过门缝看见你躺在狭小一角的样子，还有很多沾血的纱块。”“你这么漂亮，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赵云诺还想说什么，但是止住了，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周森桀，他在意你，没你想象的不爱你。”“他晚了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有些狼狈，估计是联系不上你，找疯了。”“逼问我你的情况，我当时差点被他勒窒息。”“我在医院打了他一拳，他丝毫不躲，你父亲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眼里乖顺的年轻人打了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拳，想来也怪异。”“当时你父亲大概猜到七八分了，原来他就是你那个不敢带回家的男朋友，戚叔叔当时看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赵云诺的这个故事，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曾拥有过这么多......“还有后来吗？”她想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周森桀为什么又主动离开，他一直守着你到手术结束，你醒来之前他来了好几次，白日至通宵，来了又走，坐在病房门前不跟我们进去，我以为是你们彻底闹掰。”“他说，你不会想见他。”“让我照顾好你。”“你醒来我等你问起他，但却见你一点没提起的意思。”“医院归还了事故现场遗落的用物，其中就有你的手机，我看见未接来电有近三十个，都是同一个人，我后来一并交还给你，应该是内件出了问题，不能用了。”她如今听起这些事情无关痛痒，内心却泛起涟漪。“我还挺庆幸你没拿去修的。”他从来都算不上坦荡，但是坦诚，他曾寥寥想过几次，如果戚落问他，他一定如实回答，绝不犹豫。“要是我没有比他先一步打电话给你，那这些年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戚落，我常常想让你追寻自己的幸福，又不想你离开我。”“为什么…你的幸福，不能是我。”故事里的聆听对象渐渐变了，一开始只有戚落一个人，现在赵云诺像在讲给自己听一样。他在说服自己，无法做到，还要强迫。“不是我也没有关系，但是要记得，爱自己多一些。”“下次别把自己弄丢了。”害怕她再一身伤出现在自己眼前，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他最爱的女孩，不要再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了。从此往后，我还会喜欢你，只是那个独立的你。他侧头，她迎上，脸上亮晶晶的水光。“你别这样看我。”其实她只要一个目光过来，他就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