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盛成手上的报纸遮住他半张脸,听见开门声立马抬眼看,看到了人又收回目光,咳嗽两下。“午饭要不要叫你。”戚落一边拖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最好晚饭也不要叫我。”手腕上吊着手提袋,光着脚鞋也不穿就往楼上走。戚盛成原本半卧半坐的姿态,瞬间挺直了腰板,将手上的报纸用力合起,拍到沙发垫上。“把鞋穿上,光着脚算什么样!”戚落冷冷敷衍哼声,“不劳您老费心。”她走到楼上被地暖热得烫脚。褪去一身,头发上的粘腻感没散,她换上睡衣浅浅睡过去。直到正午暖阳倾斜,开始转凉。绵密泡沫滋润头皮,指甲已修剪,只能用指腹轻轻摩挲。干燥的发根让她涂了一层不厚不薄的精油,走起路来也算有弹性地起了些幅度。蝴蝶结打在连衣裙的腰侧,呈现出腰线。玉石台上的转盘已经摆满菜,戚落懒散地走过去坐到已经被拉开的椅子。“新公寓找得哪家设计?”戚盛成声如洪钟地开口,他已经尽量和缓了语气,只想闲谈诉诉家常。“还没选。”“最近我这合作了一间新的工作室,你可以看看。”“人家也和你一般年纪,已经在业内有一番成就了,自己家还有房地产。”“你也趁早把你那份累死不赚钱的工作辞了。”戚盛成一盅鸡汤源源不断灌进戚落脑子里,积攒许久的怨气忍不住在这时想呛他两句。白瓷勺被她重重往碗里一撂,“对对对,就我家没有,您以后都要留给外边的小女人。”“你!”这些年戚盛成给戚落解释过她母亲意外去世的原因,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说再多也没用。他百般无奈,“随你怎么说。”深吸一口缓气,“资料我等会叫助理发给你。”戚落心里堵得狠,哪怕这个男人给她一巴掌,她都不会这么难受。这种蜜饯里包着苦杏的滋味真是让她难以下咽。她对她这位父亲没什么好感,像是与生俱来。将自己女人推上饭桌,她从来不认为他是什么好人。也从不信任他。眉头紧皱一字字吐出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无所谓的强词。”两人相对无言,戚落强忍离开的动作,喝完碗里剩下的汤水才淡淡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只拿了手机就到了魏云诺的会所,今天被绑得匆忙卡也没带。前台小姐主动客气问她,她摆摆手说不用。站得太低,即使有直升梯,也不能轻易上了顶。上次是周森桀运气好,遇见了她。迫不得已只能打电话打扰他了,“魏云诺,我在楼下,下来接我。”少有听见这名,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忽略,听见有人直呼老板大名,还是位年轻女性,惊得止不住好奇,将头扭向戚落,而后头低得更低。老板的事少打听,少好奇,被抓到了是会挨批的。戚落等在电梯门前,看着显示屏的数字一层一层往下降。魏云诺站在电梯内等她,手指一直停在按键上,戚落一脸坏笑地走进去。“这么久才下来,在上面给我养了小嫂子?”说着说着到那人身边,单脚跟提起,撞了一下他的肩。“那我是不是要离你远一点,不然嫂子吃醋?”听这话的人心猛一跳,还是平平地说着,“没有,处理了些文件,耽误了时间。”戚落叹气,“你说我爸要是生的是你多好,全能哎。”说着说着更加坚定,“他要是敢把公司给我,我就敢把公司给你。”魏云诺被逗笑,“那你以什么身份把你家的公司给我?”她斟酌,“亲?亲属?”“然后这就叫豪门让权,外养多年的异兄上位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