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他脸一耷拉,从下巴处扣扣索索,几分钟后扯下一张人皮。背后是枯木一样的褶皱,象征着生命力的机体已经衰竭。
我没有什么表情,“要什么,说一下。”
他说,“你的寿命。”
这指名道姓倒让我怀疑,自己的血有没有什么妙处了。
DNA时代婉拒牛鬼蛇神。
他见我冷淡就骂道,“小朋友可不能忘恩情。”
我确实趾高气昂,“我想,是你有求于我。”
他往后退一步,眼神向地上看,“你知道了?”
已经有人给我递消息了,说他想要活更久,在钱包里挂上了求时间的挂坠。本月占卜超过五次,才来找我。
我说,“耳朵知道了。”
他神情要扭曲了,“我想往上爬,以前我帮过你啊。但我年纪,我还需要时间,我还可以帮你,你信我啊……差一点被姓纪的抢走职位。”
这不是想唤起我的仇恨吧?
我抬眼看他,往杯子里倒了些水说,“和我有什么关系,纪元元小姐,她不过娇纵了一点。”
他捂住嘴乐了,“你真该照照镜子,假不假呢。”
我只说,“行。”
——
医护室的灯一闪一闪,不过两天,一切安排完毕。采集配对完成了,一个屋子,传输着两个人的寿命,仪器冒着绿油油的光。
这次应聘的是一个女孩,她很满意这场交易,也愿意付出。查验身份,实行警告,加上AI相关的束缚。手段不高明,但有效。
我呢,尽可能争取利益。
所以当老朋友睁开眼后——
*
我手上挂着吊瓶,里面的治愈液直冲冲流进我的血液。
旁边的护工给我包扎好手,即使我明白做戏做全套,还是有点怪怪的。
他没发现,扶着额头问,“你说,AI是不是很好呢?”
我说,“可能。”
他说,“老是模糊重点,别这样,有什么话不能说说,憋着想什么呢。”
我说,“你当过狱管,自然喜欢。”
他盯着我,“你不喜欢?”
我说,“喜欢。”
他说,“骗子。”
我说,“不至于。”
说实话,监狱认识的哪有真心,除非顶天的傻瓜。修养个两三天,手上的吊瓶一落,我也就回去了。
我准备安排车送他回去。
修复期已经到点了,但这期间他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生命力似乎没有输进去。他越来越想害我了,我要找',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