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是故意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给你的。”朱学仪面露愧色。
“哦!”钟晴毫不在意。
“你与我走在一起,别人会忍不住猜测,你与一个瞎子在一起的原因。”从前排走到后排的一路上,朱学仪隐约听见稀疏的说话声,显然,那话中说的,正是他们两个。他突然觉得,钟晴要坐在前排是对的。
“然后呢?”
“他们会议论你。”
钟晴笑了笑,低下头,好半天才开口道:“如果是瑶瑶呢?如果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赖竞瑶,你会怕被人议论吗?”
朱学仪一愣,他没想到钟晴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赖竞瑶并未与他分手,她此刻就陪在他的身边,他是开心呢?还是内疚呢?他并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此刻他对钟晴,一定是歉疚的。“我要断绝她所有喜欢上我的可能,”他心中这样想着,然后开口道:“我喜欢她,所以不想连累她。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想欠你。”他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这个答案。
“哈哈……”钟晴大笑几声,然后道:“朱医生,你喝过混合咖啡吗?”
朱学仪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耶加雪啡品质不高,味道很淡。烘焙过头的蓝山是卖不出去的残次品。我的前老板隽芳喜欢把他们掺在一起,做一种混合咖啡,凑合着喝,倒也不错。但是我觉得,烘焙过头的蓝山可以做炭烧,耶加雪啡是一款难得有茶香味儿的咖啡,混合在一起,倒显得不伦不类。勤思姐的想法我了解,实话说,我有一点点生气。朱医生真是很好的人啊,即使你永远都看不见,也是很好的人啊。我也是个很好的人啊,即使我只会煮咖啡,不聪明不上进,可我也是很好的人。无论我还是你,我们都不该是别人眼中可以凑合在一起的人。”
“对不起!”朱学仪心中一凛,顿觉羞愧。他把她对他的好当成是一种倾慕的爱意,他觉得自己无以为报所以不能心安理得,一次又一次想将她推开,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钟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要是勤思姐,我估计也会这么做。”她以为朱学仪是在帮朱勤思道歉。
朱学仪第一次在钟晴面前,感觉无所适从,有些歉疚,有些慌张,有些心疼,有些失落,以前面对她时这些种种情绪,他会毫不犹豫的表露出来,可现下,他开始小心翼翼,沉默良久,他低声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忙的话就不需要在,不需要在……”
钟晴看着车窗外,窗外的景象一一从身侧掠过,钟晴总觉有些遗憾。“朱学仪,我喜欢坐公交车的最前排,离驾驶座最近的位置,从驾驶窗看向外面的感觉,好像是我在驾驶公交车一样,我从小就喜欢这样。小时候我还梦想着当一个公交车司机,我以为我可以想开车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想走好多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