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朱医生!”钟晴冲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点头回道。“如果他能带赖竞瑶回来,我们再见。如果他不能带赖竞瑶回来,那么,我们此生,再也不见,是这样吗?我和他之间,除了赖竞瑶,就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不是了。”钟晴盯着盘子里剩下的蛋糕,整个人出了神,好像时间过去了很久,可是,却并没有多久,“咣!”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
钟晴终于回过了神,她缓慢起身,想收拾朱学仪留下的餐具,手指触到杯缘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有人撞车了!快叫救护车!”
钟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本能地走出门外,看着自己店面前方的街道上,已经围满了人,她心中不安更甚,连忙冲向人群,拼命挤身向前。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她探出身子,定睛看向倒在血泊中的人。那个人已经满脸是血,辨不清相貌,灰色的呢子大衣已是血渍斑驳,最让钟晴熟悉的黑框眼镜,离开了他高挺的鼻梁,已经不知去向。
如果早知道,老天爷会开这样的玩笑,她该拼命留住他,哪怕只多留下他一分钟,他也许就错过了这个极其残忍的玩笑。
钟晴第一次摸到了朱学仪的脸,冰冷的面颊,温热的鲜血,触感真实的可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心不疼也不酸,眼泪却如绝提之水,无法控制。她脑中一瞬空白,又一瞬混沌,毫无意识地不停叫着朱学仪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朱学仪,朱学仪,你醒一醒,醒一醒啊……”越发声嘶力竭,可地上的人仍是一动不动。
钟晴的手紧握着朱学仪的手,直到上了救护车,她仍是不松,她怕稍一松手,那双手就会变冷,冷的钻心刺骨。“朱学仪,求你一定要撑下去,求求你,撑下去,求求你,撑下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你,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拜托你,一定要醒来……”她哽咽着念念不休。
朱学仪被推进了手术室,松开了他的手,钟晴的手却不住的颤抖,她将双手握拳,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度秒如年,不知过去多少时间,从手术室走出的医生向钟晴唤道,“家属,家属……”
“哦!在!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钟晴急忙上前,切声询问。
“你放心,患者没事了,虽然昏迷,但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把费用交一下。”
“好!”钟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预交了一万的费用,钟晴盯着手中的**,她这才意识到,她和朱学仪的关系,还是那种不必为他垫付手术费的陌生人而已呀。她打开朱学仪的钱包,发现里面只有一千块', '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