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文啊?”
“嗯。”
我正是想得明白,才和你这么说。
小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没有没有。”李黑虎连连摇头,鼓起勇气迎向娘亲的目光,声音却在这时变得很轻,“娘,我想……我想你给我拿点钱……”
黑虎喉结滚动。
他忽地长出了一口气。
良久后,娘亲忽然转过了身来,面上又有了笑容,只是眼圈还有些泛红:“娘答应了!
咱们今天中午杀只兔子来吃吧?”
奶奶笑呵呵地摸了摸李灵鹤地脑袋,向这个养在自己家的小孙女儿说道。
“那就好。”苏午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能明白!”
只因他说话有些口音,自称‘邵道人’,在其他人耳里,便听成了‘昭道人’,后来又传为‘昭道师’。
她破涕为笑,眼睛里清光奕奕,乖顺地点头答应:“好。我都听你的,待会儿就去张铁匠家去。”
李灵鹤认真地点头,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面条,以及上面铺着的几大块甏肉,她吞了吞口水,奶声奶气地道:“奶奶,我要把这一碗吃完!”
他自此也常以‘昭道师’来自称。
所以,劫运如何变化,以你今时的实力,再怎么考虑亦是无用的。
这般得道高真,练成了‘天王锁诡锤’,连败三山法脉、全真道门一共三十六位高手,我原本以为,小真人应当是与他或者他师父同辈的人物哩……”
他先前也未遇着几个真正传度受戒了的道门弟子,平时也打听不到‘昭道师’的相关消息,今下遇着麻仙姑这样真正道门弟子,再探问有关昭道师的线索,自然也就是一问一个准!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啊?”娘亲听到他的叹气声,忽然抬起头,满是笑意的目光看向他,眼里的笑意转作了关切,“怎么了?
身上哪儿不舒服吗?”
说说,今天中午想吃啥?娘给你做!
家里还剩两只肥兔子呢,这几天露水大,都不好薅草给它吃了,怕养死……中午把兔子杀了吃吧?”母亲刷着碗,嘴角带着笑意,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都吃完!”奶奶脸上笑意更浓,转而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小河,又道,“小河姑娘,老婆子不会做好饭,你也对付着吃些,吃饱肚子最要紧!”
我……我想离开金柳村,到外面看看去。
纵知麻仙姑此去必定劫数更多,千难万难,苏午却不能阻碍她的行动半分。
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了。
“我吃饱了。”苏午看着柳飞烟还有些淡淡绒毛的细嫩面孔,神色平静,寂定得犹如一尊石佛,无喜无悲。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柳飞烟低着头,出声道:“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先前他们留下来的钱,加上我自己攒的,暂时也够用。
说到这里,苏午微微停顿,看了看小口吃着面的小河,再次道:“我们之间,还是要经常联络联络,互通有无。”
他已经干涉今时麻仙姑的因果太多,若再干涉她的心意,便极可能会导致她最终不会与昭道师产生联系,未来‘三清之肠’爆发的灾难,便不知该如何收场!
如今他的任何作为,都需小心斟酌!
我想到外面磨练磨练!”
但是,劫运变化从不是一步一步由小至大,福祸不定,在小山村里未必就遇不到大恐怖、大劫关,在大州城里,也未必就不能安稳度日。
她将一道令牌递给了苏午,道:“小真人可以灵鹤符传信于我,这道令牌可以时时指示我此后所在的方位。”
“嘿!我没糊涂。
“不是几文钱的事……”
……
李黑虎唏哩呼噜地喝了一碗粥,吃掉最后一口窝窝头,他一抬头,就看到老娘坐在桌子旁,眼神柔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一会儿你拿一角银子到村里铁匠那里去,同他说今晚要借他的炉子、炭火和几块铁锭用一用。
柳飞烟凝望着苏午面容良久,眼神愈发坚定:“我已经决定好了!
“原来如此。”苏午恍然点头,笑着又向麻仙姑问道:“道长可知道这位邵道师今下在何处?那‘天王观’又在何处?”
类似情景,亦在李黑虎家中上演着。
这样好的招待,已经叫素珏颇为感激了……”
“婆婆哪里的话。
全真金丹大道最终个人的积累与领悟。
素珏道姑帮着从柴房里端出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随后又躬身搀着奶奶到了首位落座,她与苏午相互推让一番,便在奶奶旁边坐下。
“预备甚么时候出发?
盘缠可够?”苏午问道。
“你还学会犟嘴了?!
当家的,管管你儿子,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一门心思地想往外走,现在这个年景,外面能是什么好地方吗?
这孩子不懂,你肯定比他懂,你说说他!”母亲跟着提高了声音,竖起眉毛,扬起声音朝堂屋里的李雄彪喊道。
葱花裹挟着油脂,在汤水上打着旋儿。
“您给我拿几两银子吧……我想、我想到外面去看看,往鲁地以外到处去转转,看看……”李黑虎终于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母亲头也没抬,直接拒绝了:“不行!
外面那是好地方啊?
幸蒙小真人搭救,活我姓名,于我恩同再造。
呆愣了好一阵儿,他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堂屋里忙着鼓捣自己那几坛陈酒的老爹,又转回头看向柴房。
母亲说着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影响不到它。
“嗯。
苏午把分出去的那碗面推到柳飞烟面前,说了一句:“一起吃吧。”
“没啥。以前看虎子这么能吃,我心里就发愁,害怕家里的粮食禁不住你吃,养不起你,叫你饿肚子,造孽。
不过,苏午为她开辟经络穴窍,对她而言亦是一场大机缘、大修行,直接就令她在金丹修行一道上‘登堂入室’,非是当初那般初窥门径的状态。
你糊涂了啊?!”
她看着苏午,旋而道:“天王观邵道师之名,前辈竟然没有听过?
一碗面吃完,柳飞烟再抬起眼睛,细长的眉眼里,已经闪烁着点点泪光:“你、你吃饱了吗?”
“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柴房门口,倚着门看着母亲刷碗,忽然道:“我来刷吧,娘,你去坐着。”
“你怎么也这么说啊?!
他站起身来,柳氏女跟着也站起身。
多吃些,才能长得壮实,身体才好!”娘亲笑眯眯地说着话,她把空碗捡起来和自己的碗、他爹的碗叠好了,起身往柴房去。
“天王观在燕赵之地的郸城。
我只知邵道师之名,与他也无甚么交集。
小真人若是想去寻他,去郸城天王观,他纵不再观中,亦总能打听到一些他的消息。”
现在医院,大章五千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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