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车队首先停在了柳飞烟的家门口。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家一众人便赶着车,来到了金柳村村口前的大堤上。
旁边的雄罴、苏午、黑虎等人也眼带笑意,把目光看了过来。
周兼用、吴清源两人跳下驴车,与同样下了车的李家一众人行礼作别。
笑甚么笑?为什么想笑?”
在这支大车队旁,还有周家的、吴家的队伍。
真正的王传贞在这一瞬间挣脱了封锁,将面孔浮现于水面之上!
李伯江板着脸,转头来瞪他:“你在说甚么?
他把大块递给李伯江,小块自己留着,如是与李伯江说道。
“以后咱们一块儿,多多联络!
这块子母铁钱便是咱们吴李两家结为盟好的见证!
李老哥哥,我把母钱给你,子钱我自己留着,日后行走江湖两家人碰上了,都要相互帮扶,勠力同心!”吴清源向李伯江行礼过后,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铁钱,他拿手一拧那块铁钱,即将铁钱拧成了不规则的两块。
李伯江亦是笑着回应。
我才不会对他怀有甚么情意……”
马车里,笑声不断。
从柳飞烟频频看向飞熊的目光中,读出了些许不舍的意味。
‘王传贞’嘴角噙笑,迈步从那方清澈泉池中走了出来,一身红衣穿在了她的身上,她转回身,借着泉池里的水液,打量着自己的五官面容。
李伯江连连点头答允。
毕竟只是该死之人被了断性命而已。
这个侄儿的情绪,他倒是从来都看不透。
去时只有两张驴车的李家队伍,此下已然膨胀成了一个有两架马车、三驾骡车、两张驴车的大车队了。
被你残害过的生灵,一定很乐意日夜与你作伴。
邹庆功痛失长孙,万念俱灰,然而其亦明白厉诡杀人,从来不讲道理——邹景春实是柳飞烟所杀,只是这个事实,苏午也未向邹家透漏甚么。
李雄彪偷瞄了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李伯江几眼,忽然咧嘴笑了笑,拿胳膊肘捅了捅大爷爷身侧,出声道:“大伯,您想笑就笑吧,咱这又没外人……”
周兼用亦拿出了‘阴阳行镖令’,将阳令交给李伯江,也说了与吴清源一般的话:“我们李、周、吴、马、张五家约为盟好,共尊李飞熊为‘魁首’,以后互相间必须多多走动才行——下一届梅花拳会,咱们还是要定个章程,商量个具体时间出来。”
她像是被倒入热水里的一块冰,须臾间就在滚水里消去了影踪。
邹家便将金佛折成车马、银两,交给了李家人,李家人把银两与其他四家人就地一分,领着这支车队回了自家。
这时,水面上忽然浮现出一张透明的、但浮凸有致,与她一模一样五官的面孔!
这张面孔与‘王传贞’对视着,忽然间浅浅一笑:“你对他怀有情意……便终究会唤回我的……”
以后就是我的郎君了……”
……
彼‘王传贞’含笑开口道:“留你千年筹谋,最终也不过是为‘皇母’收集了这点子灵韵而已,最终也叫你给浪费掉了。
柳飞烟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马车上的李家人,她的目光落在苏午身上,迟疑了一下,轻声道:“飞熊小哥……我有事与你说……”
李雄彪看看自己的大伯,又转回头来看看身边的黑虎、一旁的飞熊、飞熊身旁的灵鹤与彩凤,还有后头嘴角噙笑的柳飞烟等人,这一瞬间,他亦觉美满如梦。
王传贞吐出两句意味莫名的话,便又再度沉陷进了人种池中。
‘王传贞’话音刚落,她对面脸色苍白的真正王传贞便抬起玉臂,想要将她按在水下——她冷眼看着王传贞的动作,清澈水液间,倏忽浮现出一道道阴冷至极的青白手臂,一条条分明是尸体的手臂,猛然间按住了真正王传贞的肩膀!
李家众人皆把目光看向了苏午。
黑虎向苏午挤了挤眼睛。
车头坐着的李伯江,听到门楼下柳氏女的言语,他神色犹豫,看了看柳氏女的眼神,又看向自家的孙儿,摇了摇头,与苏午道:“人家有事找你,你就快去。
待会儿出来的时候自己看着点儿,莫要叫人看见了,说你俩的闲话,坏人家闺女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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