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中,忽然响起一阵细细的笑声。
此时,大雪山法寺金顶大经堂中。
僧侣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对塑像头颅崩裂之事,好似置若罔闻。
能作一切如来一切印平等种种事业;
你只以泥犁地狱杀他,怎么能杀得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天海应劫而来,其身引动的劫数已经如山峦迭起。
诡母被最高本尊的光芒遮掩住了——平地里生出的那幕嘉措法寺,亦在最高本尊光芒遮掩之下——这数百年的岁月里,最高本尊无有触醒我的变化,以至于那幕嘉措法寺竟在本源里留下了痕迹。
大经堂重归寂静。
如何安排灶神庙在这片区域里的密度,保证灶神庙能惠及此间所有人——这一点,你们三个要和王平安队长、陈旭队长、陈智兵队长商量着来。”
你是‘狮首佛母菩萨’的凡念身,难道也不曾感应出诡母的异常?”干瘦僧侣目光未有看向‘日尊莲本’,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对于自己头颅毁碎的雕像似是毫不在意,
“如是我闻:一时婆伽梵成就一切如来金刚加持殊胜三昧耶智;
苏午此言一出,那些驭诡僧沉默的脸色顿有了变化。
干瘦僧侣在大经堂中渐渐消无。
大士头颅掉了!”
‘精莲化生大士’的铜铸塑像被遮盖上了一道黄丝绸。
轰隆!
只是此下的梵唱声里,再没有了那般庄严圣洁的意蕴。
‘最高呼图克图’收回了看向‘精莲化生大士’铜铸塑像的目光,继续翻阅诵念经卷,翻动经卷的手指微颤。
九座灶神庙遍布于方圆数十公里范围内,散发出熊熊灿白光火。
三人现下脸色泛白,但眼中精光闪闪,踌躇满志,精神头倒是不错。
不久以后,大雪山法寺里的僧众们,完成了今晨的课业,尽皆神色凝重地离开了大经堂。
目光看向一众垂头不语的驭诡僧,苏午又道:“厘清那幕嘉措法寺遗迹诡变事件以后,我或会在遗迹中央重立一座法寺。
你们就和众多警务工作人员一起出发,带着新成立的‘化劫灶’、‘洪福灶’、‘人运灶’三支灶神小队,每隔一定距离,就开庙装脏一次,直至抵近‘那幕嘉措法寺’遗迹周边。”苏午看着围在自己左右的方元等三人,出声道,“密藏域第一个活人宜居区,就是当下羁马州的那幕嘉措法寺遗迹周边数百公里范围内。
“方元、姬鸿、黄锦。
……
狮首佛母菩萨塑像、大白伞盖佛母塑像正脸互相看向对方,它们面孔上浮现出的种种怪异之相,于此时尽皆消隐无踪。
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坐在‘狮首佛母菩萨’对面,身后同样有诸多面孔被刻意铸成空白、没有五官的‘无相佛’的‘大白伞盖佛母’微微仰起脸,它铜黄色的脸庞上,倏然间生出层层白腻的肉芽,那些白腻的肉芽,聚集成了雪白色、猪油膏脂一般的皮肤。
那距离‘大日如来’最高本尊塑像稍远,但独占了一面墙壁,身后有诸多‘无相佛’的‘狮首佛母菩萨’铜铸面孔上,含珠似的双唇骤然翘起,整张庄严慈和的铜黄脸孔顿时荡漾起一缕缕笑意,它被匠人雕刻成的双眼转动了起来,带动脖颈也一齐扭动,
将头颅转向了被盖着一道黄丝绸的‘精莲化生大士’,不能开合的口中传出带着笑意的女声:“咦——
而其人身份,却是密藏域记载中,第一位地上佛陀,曾经于众多僧侣目睹下‘虹化’,即身成佛的‘精莲化生大士’。
庄严、肃穆,令人身心空灵的意蕴流转于此间。
大经堂朝向正门的那面墙壁上,最高本尊、绝对真理‘大日如来’高坐于莲台之上,莲台之下,金碧辉煌,镶满种种宝石的浮屠宝塔一层层往下,将遍身罗绮、颈间戴着珠串,双手结成‘智拳印’的大日如来支撑于最高处,俯瞰着大经堂里的芸芸众生。
“我今看不到诡母的过去未来。
塑像们寂静地安坐在阴暗佛堂里。
诵经声中,
在大日如来佛陀塑像左侧,布幔遮挡下,那尊头戴锥帽、眼窝深陷、眼睛颇大的‘精莲化生大士’塑像盘腿坐于莲台上。
干瘦红衣僧仰起脸,看了看左右的双尊佛母,接着道:“天海将在半个时辰以后,到达‘那幕嘉措法寺’。
而至于今时,苏午终于正面回应了这部分驭诡僧的期待。
诸僧无不精神鼓舞,向苏午合十鞠躬行礼。
而另一部分驭诡僧,臣服于苏午的誓言之下,经历诸番锤炼,见识到背誓者的种种下场以后,他们对苏午的‘虔信’反而比其他人更重一些。
今下得到苏午的承诺,顿知自身终于得到了苏午的承认,这些驭诡僧此时更加对苏午感激涕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