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滩血液十分新鲜,就像是本该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再次流出了许多。
杜子安只好再次顺著新的血跡,一直追下去。
离开二层走廊,又向上爬了一层,来到了三层。
“这人要去船长室吗?难道是找陈默的?”杜子安完全没怀疑那个人是陈默,他知道陈默的血不会这么新鲜,甚至还有可能流不出来。
从三层走廊的尽头,也就是船长室门前,站著一个人。
“冬梅?冬梅!”杜子安立刻跑过去,急切地查看著她的身体状態,在她的身上寻找著可能的伤口。
“哦?是杜子安,你来这里做什么?”冬梅歪著头,语速很平稳,没有感情,声音有一些细微的变调。
杜子安只当她是受伤了导致的状態异常。
“你流了那么多的血,没事吧?”
“流血?”冬梅向一个角落扫了一眼,然后露出笑容。“我没事,已经止血了。”
“但是我没在你身上找到任何伤口,你伤哪了啊?”杜子安不放心地在冬梅身上扫视著。
“你別管了。”冬梅脸上闪过一丝红,低下头,迅速地说。
杜子安恍然大悟,连忙说:“我明白了,我懂了,你没事就好,待会儿吃午饭时,多喝点热乎的汤吧。”
“对了,你来找陈默吗?”
冬梅摇头,远离了船长室:“我不找他,你也该干啥干啥吧,马上饭点了,不是吗?”
既然冬梅没事了,杜子安放下心来,他迈开步子,但是却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隱约间,他感觉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拉住,被绊倒了。
杜子安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向周围看去,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在。
但是船长室的门前,却掉落著一柄沾了血的水果刀。
“真奇怪啊。”杜子安捡起刀,又低头一看,因为刚才那一跤,身上都沾上了血跡。
“血跡?我明明记得这里没有血跡了,我衣服上的是怎么回事?先是水果刀,然后是这一跤,今天怪事真多。”
杜子安苦笑著,他身上这么脏,也没办法回去做饭了,只能先回宿舍,换一套衣服。
要不然大家看到他这一身血,要嚇坏了。
杜子安打了一个哈欠,著步子往宿舍走去。
冬梅就站在船长室的门前,注视著杜子安离去的身影,眼中充满了绝望。
她衣服下摆少了一块布,身形十分虚幻,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右手血跡斑斑,即使缠上了绷带,也已经被鲜血浸透。 “她是谁?我知道她绝对不是真正的冬梅,有东西在冒充我。”
“最重要的是,杜子安看不到我,我明白了,不知何时,我就已经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了。”
“是诡胎,那个冒充我的东西就是诡胎!!”
冬梅看了一眼船长室,又看了看自己变得透明的双手。
然后她尝试去敲门,去开门,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船长室的门。
“刚才也是这样,我想要拉住杜子安,告诉他发生的事情,但是我拼尽了全力也只是能拉住他一秒钟。”
但是拼尽全力之后,身体却如风中残烛,变得如此透明。
“我没办法影响到现实了吗?”
冬梅缓缓地走向走廊的尽头,由於失血过多外加身体变得半透明,她变得苍白而虚弱,显得她就像是一个幽魂。
“希望杜子安能发现我给他的东西。”
杜子安回到宿舍后,开始脱衣服。
他掏著脱下来的衣服口袋,准备等午饭之后就拿去洗一洗。
接著,他从右侧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奇怪的布条。
布条很眼熟,像是从什么衣服上面撕下来的一部分,上面也血跡斑斑的。
“等等,上面有字?”
杜子安的心碎砰的跳动著,他展开布条,看著上面用血组成的字。
“冬梅为假,找陈默。”
“杜子安,你发现什么东西了啊,可以给我看看吗?”不知何时,宿舍的门已经被打开,冬梅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微笑著看著杜子安。
杜子安又快速瀏览了一遍血字,看向门口的冬梅,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了。
几分钟后一冬梅温柔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杜子安,然后从衣摆处撕下了一小块碎布,盖在了杜子安的肚脐眼上。
“怎么说著话,就睡著了呢,最近大家都昏昏沉沉的,精神都不太好。”
冬梅的眼神十分空洞,她弯下腰拾取地绿的脏血衣和那块写了血字的布条。
几仆钟后,她站在甲板栏杆处,將血衣和布条都扔下了海。
此时,冬梅的眼中带著浓烈的担忧,她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亚。
“不会是诡胎搞得鬼吧,让大家变得这么不精神。”
“陈默这次也应该能帮我吧?毕竟我才是冬梅,不需么诡婴,只需么冬梅。”
一日后。
陈默站在甲板绿,神色冷峻,等待著π家向他报数。
人群中,冬梅享受地吸了一口气。
明围都是人类,从他亨身绿瀰漫出的情感,也如此浓烈。 苟且的活著,不知前路的活著,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但是又包含著亏望。
美味的让她说不出话来,仿佛晕碳那样,头晕目眩。
但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真的π餐,她从出生起就开始从母体那里获取的能量,更加让她如痴如醉。
时间久了,连她也觉得自己就是冬梅了。
她站在人群里,如痴如醉地看著前面的陈默。
她能感受到陈默的强大,以及他身上那令人室息的吸引挖,令她深深地著迷。
“我的心臟瓷在疯狂地丫动,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动。那是压抑但却热烈的悸动,这样不活的感情,是世乍绿最美妙的事物。”
“这是我活著的证么。”
“我就是冬梅,我一定么帮助陈默,把那个在船绿搞鬼的傢伙揪出来,消灭掉。”
瞭望塔下,冬梅的幽魂冷冷地注视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