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压迫感,外加带著嘲讽的攻击力半响后,冬梅才敢深吸一口气,没想到陈默发起怒来这么可怕。 她面色通红,似乎也意识到她刚才那番话似乎有些看不起陈默的决心:“我-我们没想这么多。”
陈默嘆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好了,上去吧,把我的话带给大家。保护好你们自己,別担心我的事。”,
冬梅重重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一拐一腐地逃走了。
培培露出优雅中带著一丝英气的笑容:“陈默船长,看来我以后工作时还要更加仔细谨慎,我可不想面对盛怒的船长。”
陈默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开玩笑,他可不会刺激这些异常体,万一培培又因为强烈的道德和责任感內疚,引发了新的异常情况,就得不偿失了。
几分钟后,船首推进器被安装好了。
陈默站在原地,感受了一番,但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区別。
持莉丝安娜好像也很安静。
陈默走出船首动力室,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顺著脊背窜上后脑。他跟跪了一步,扶住舱壁,仿佛眼前的世界在剎那间扭曲和重组恍中,他的大脑接收到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不是以文字或者声音展现的,就像是一种“概念”直接插进了他的认知中。
【你完成了所有的候选人任务,正式成为本船的船长。】
陈默忽然能“看”见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某种更原始更直接的感知。
仿佛每一寸黑金船体都成为了他的皮肤,能感受到外面的血海波浪,也能感受到海风掠过的轻微痒感。
他也能感受到船上的异常体们和人类们,船上哪一部分充满了安全感,哪一部分是冰冷刺骨的。
总之,他与船之间的界限仿佛消失了。
陈默微微抬起手,他出现了一种错觉,仿佛整艘船都隨著陈默这一抬手微微倾斜,就像是那沉重的船体不过是他肢体的延伸。而锚链的哗啦声,发电机运转的喻鸣,都像是神经末梢传来的电信號,在他的感知中纤毫毕现。
只是特莉丝安娜所在的动力室仍然无法被他感知到,就像是一团迷雾组成的黑盒,他目前还无法染指。
不过他能听到动力室里面正在发出呻吟。
【吃,饿,吃·—更多的血肉,更多的能量。】
陈默突然明白了特莉丝安娜为什么没有阻止他成为船长,因为想吃。
外面摆著那么庞大的血肉列车,特莉丝安娜想要吃饱,而目前只有陈默能让他吃饱。
几秒后,陈默缓过来了。
那种晕船式的通感消失了,陈默再次尝试进入那种状態,不过失败了,那种类似顿悟的感觉並不是作为船长的常规化手段。
“不重要,只要顺利成为了船长就好。”
直到现在,陈默才有了一种自己是这艘船的船长的实感。
他获得了这艘船的最高权限,只要有他在,船上的所有异常体都要听他的调遣一一当然也包括特莉丝安娜,不过似乎很不服气,就算是服从了陈默,也在暗中较著劲。
至少,让特莉丝安娜吃饱,是一种让物暂时听话的成本很低的方式。
“阿默?阿默!不好啦!”小圆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对面的那些血太岁岛好像疯了!” 陈默连忙走上甲板,此时大家都聚在这里,看著对面的情况。
不可明说教的舰队倒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他们之前的速度移动,没有任何意外。
但是那些血太岁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向小岛撞来。
庞大的血肉身躯一颤一颤的,不再像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牵线木偶,两座血太岁岛就像是看见了耗子的猫,不计一切代价都想要衝到神秘岛上,碾碎他们这些狡猾的外乡人。
陈默眯起眼睛。
他看到-
那两座血太岁岛的下方,似乎被撕开了两道巨大的裂口,就像是嘴巴一样,还流著粘稠的液体。
陈默发现他只要还在船上,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感,甚至能察觉並理解平时感知不到的信息。
血海撞击在血太岁岛上那水声,如今听起来,却是血太岁们在表达另一种意思。
【饿,船美味。】
“们突然想吃我的诡船?难不成是因为这艘诡船有了正式的船长而造成的?”
如果將诡船比喻成死螃蟹,那么现在这螃蟹突然活了过来,而且还有著满满的蟹黄,
这谁不馋?
小岛的防御在全力进攻的两座血太岁岛下,一点点地瓦解。
不可明说教的教徒们见状,都欢呼起来。
“神明没有忘记我们!”
“这是奇蹟!我们一定会贏得这场斗爭。”
大祭司们也露出了笑容,此时不能说丧气话,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两个血太岁岛已经逐渐脱离了教派的掌控。
这不是个好兆头,但目前,如果他们能快速突破小岛的防御,对於整个教派来说算是好事。
“老季,精加工机与船系统的连接速度,能不能再快一点!”陈默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老季。
“很难,我作为非正式的船工,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老季为难地说,“我只能负责將它们连接在一起,但效率並不由我控制。”
“嗯?”陈默抓到了重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如果是正式的船工,速度就能加快了。”
“我不知道。”老季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非正式”的感觉,明明我是不是正式的船工,都不耽误我做事。”
“不,很耽误,如果你不是正式的,非常耽误。”
老季的思维方式还是正常人的,如果是普通人,职位只是个虚的,能干实事就行。
但老季是异常体,身份是他的锚点,也会赋予他更多的能力。
陈默露出笑容,然后衝到了船长室,打开平板,
【恭喜你成为正式船长,现在你可以自由任命船上的各个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