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几枪之后,当前最前面的教徒头上都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中枪的教徒们却露出了极度愉悦的表情,倒在地上,不过他们头上的窟窿却在缓缓地癒合。
“快走!物理攻击只能爭取一点时间,我们必须不断向前。”
陈默眯起眼晴,打开异常空间,让绘绘扔出来一些武器。
锤子,斧头,撬棍,扳手——大家伸手,抓住这些被胶状物送出来的武器,然后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陈默握著一柄斧头,冲向挡路的教徒,抬手挥舞起斧头。
那教徒露出阴侧侧的笑容,全然没有恐惧,任由陈默的斧头砍在胸口,也要伸手死死地抓住陈默的胳膊。
陈默皱起眉,一斧头砍掉他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对方倒了下去,但是陈默骼膊上那只苍白的手却依然抓著他。
陈默拽了拽那只手,却死活拽不下来,便暂且不管。
他往前跑,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充满了阻力。
“不准走。”躺在地上,头上的枪伤已经癒合得差不多的教徒咧开嘴邪笑著,他正抓住陈默的脚踝。
陈默劈下斧头,將他的手砍断,但那两只手依然留在了陈默的脚踝上,断手处流出的血液流到了他的鞋子上。
教徒们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斧头划破空气,带起一道道血色弧光,教徒们的喉咙被精准地割开,温热的血液喷溅到陈默的身上。
方卫平原本还有些胆怯,但在陈默的带头下,也红了眼。
“老子不管了噻!”他嘶吼了一声,壮了壮胆,接著毫无章法地挥舞著扳手,敲击在那些扑上来的教徒身上。
他越是敲击,打的就越疼,打的越疼,那些教徒们就笑得更欢。
被夹在中间的新人们被嚇得瑟瑟发抖,但依然稳稳地握住了武器,他们明白,能用武器打倒的敌人,都不算什么问题。只有那些无法被物理攻击的存在,才是最棘手的。
陈默踏著教徒们倒下的身体艰难地往前走,他的胳膊上,双腿,身上全身各处都掛看教徒们苍白的断手。
他的速度虽慢,但举手投足间便削掉对方的头颅。
“陈默,快点往前跑,后面的人更多!”阿茉的声音在后方焦急地响起,
陈默目光如炬,前方的人更多。
而且这些教徒们重伤后不会死,恢復一会儿,就会再次站起来。
陈默转了转眼珠,看到车厢上的数字为:3。
这么长时间,他们才走到第3车厢,前面还有第2车厢,第1车厢前面的教徒们排列成了古怪的队列,他们咏唱著晦涩难懂的咒文。
陈默发现掛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断手,都不约而同亮起。
他眯起眼睛,果断往那些教徒堆里冲。
教徒们本来想要躲,但是陈默的衝劲太足了,甚至还伸出双手抱住前方教徒,让他们无法逃走。
几秒后,断手们爆炸。
这一节车厢都已经被喷溅上了红色,內容物洒了一地。 陈默佇立在尸山血海中,他没有死,但身体再次变得残缺不全,少了一只胳膊,双腿露出阴森的白骨,全身上下都被炸开。
他身上的胶状物逐渐覆盖到他身体的残缺上,填补了空白。
汤年连忙扶住即將抽搐的方卫平。
阿茉站在最后面,红了双眼,但她只是擦掉了脸上的血,推了推前面被嚇呆的新人们。
“嘿嘿,还不走?”
教徒们断手的爆炸很强悍,足足半截车厢都被清了场。
第2车厢。
这个车厢的教徒很少,只有五个人。他们將手上的天线刺进了自己的头颅,然后献祭掉了自己的五臟六腑。
顿时整个车厢,都变得漆黑无比,一种广无垠的空间在眾人面前展开。
陈默突然感到十分空虚,无力,似乎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能让他感觉到活著的实感。
他愣神了片刻,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正在將双手插入肚子,在里面掏著內容物。
【你感受到活著的感觉了吗?痛吧,快乐吧,然后將身体彻底献给神明。】
陈默什么都没感受到,他有些担心,自己能受得住这一下,但是其他人就说不好了。
他甚至听到后面有人正在发出快乐的叫声。
陈默闭上眼晴,在心中默念著:“我在列车中,我在列车中———“”
这漆黑的空间只是幻觉,全都是假的。
陈默再次睁开眼晴后,已经回到了车厢內,他猛然转头,见到眾人倒了一地。
方卫平抽搐的躺在地上,那献祭五臟六腑所释放的污染,依然对他无效。
阿茉的嘴角流著口水,嘿嘿嘿地笑著,她握著匕首,想要刺进身体,却总因为手滑刺不中自己。
那些新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大多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甚至有些人已经將內容物扯了出来。
汤年没有受到影响,他用力捂著受伤最重的人的伤口,他见到陈默清醒过来后,顿时露出喜色:“万能药,万能药!”
陈默没有犹豫,立刻掏出几粒万能药,塞到受了重伤,甚至濒死之人的嘴里。
然后他走到阿茉面前,摇晃著她的头,但是阿茉却没有清醒。
“先干掉那些教徒!”汤年喊。
那些献祭內臟的教徒们,维持著诡异夸张的献祭姿势,脸上充满满足的笑。即使失去了內臟,也诡异的维持著行动力,他们的伤口处正有散发著彩光的黑色马赛克蠕动,代替他们缺失的血肉。
陈默快步向前跑去,一只脚地,高高跃起,跳到那五名教徒的前方,挥舞著斧头,
將他们的头颅全数割下。
这些教徒失去了头,便化为红雾,融入已经变成柔软血肉的地面中。
“陈默!还剩下一节车厢了,我们直接爬上去,从车顶过去!”汤年放下正在康復的人,指了指旁边打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