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舒服多了,甲板上我们已经探查完毕,那座小灯塔我们也上去看过了,没什么异常。”
“那就继续吧,先去船舱看看那些黑金木在不在。”
船长室,冬梅几人透过窗户,向甲板上看去。
“他-他们在干什么呢?”张麻子问。
“好像在拆之前陈默好不容易掛上的肖像画。”冬梅看向甲板,在她的视野下,连对方抠鼻子的动作都能看清。 “拆那玩意儿干啥?”3號十分不解,“我记得脑子大人说过,无论何时,都要保证那些肖像画布满整艘船。”
杜子安说:“那肖像画就是他们说的大眼鸡,这东西在不同人的眼中的形象都不太一样。我记得上次陈默还从0號避难所里找了不少回来,可算是將每个角度都掛上了那画。”
“我也记得是这么回事好像拆掉它们后,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冬梅说,抬头看了一眼掛在船长室的肖像画,“我们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教徒们走进船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我们去拆除大眼鸡!”锈心大声说,她指著船舱走廊的一角,“看,就在那里。”
等到他们依次拆除掉走廊和船舱的大眼鸡后,他们才敢在这里肆意走动。
当他们看到那一船舱的黑金木时,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嘆。
“虽然不知道汤年大祭司让我们带那些乘客来的意义,但至少他的情报是对的,这里真的有很多黑金木!”
教徒们沉浸在喜悦中。
“把这些黑金木线搬运到甲板上,方便我们之后搬回去。”身苦指挥著,“十个人负责搬运它们,十个人继续搜查这艘船,剩下的人跟锈心他们去拆除大眼鸡。”
教徒们带著喜悦的心情分散行动十几分钟后,甲板上已经堆了许多黑金木,但这也远远不到这艘船储备的十分之一。
身苦等待著大家继续搬运,但等了许久后,却发现负责搬运黑金木的那十个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他记得刚才,还有人搬运黑金木后,在旁边休息来著?
上层建筑,锈心在走廊上探出头来,大声喊:“身苦,我们已经把一层到三层走廊上的大眼鸡都拆除了,现在这艘船上某个存在,不会再窥视我们了。”
锈心的话音刚落,身苦就感觉心臟突的一下,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连一个教徒都没有了。
他看向上层建筑,第三层的走廊上,完全没有了锈心的影子。
整艘船都寂静极了,明明之前还挤满了人,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
眼前的景色亮度都暗了下去,像是在眼前蒙上了一层黑纱。
哗啦哗啦一他听到周围传来金属摩擦到地面的噪音,而且那噪音离他越来越近。
身苦立刻举起刀,向自己的手臂刺过去,几道由鲜血组成的代码漂浮在空中,但是他却感觉不到,自己与神明之间的联繫。
一股血腥气飘了过来。
身苦瞪大眼睛,他终於看到了她。
船舱的入口,有一个穿著血跡斑斑的水手服的阴鬱女人,她的手上拖著一柄巨大的铁刃。
她歪著头,咧开嘴,阴侧侧地笑著。
身苦屏住呼吸,眨了下眼,那女人居然向前瞬移了很多!
他感受到了纯粹的必死规则,那庞大的压迫感,令他透不过气来,而神明对他的祈祷並没有半点反应。
“先逃跑,找到其他人匯合,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东西。”
再眨眼的功夫,她就瞬移到了离他只有五米的距离。
身苦转身想跑,心跳却几乎停止。 在他身后,已经躺满了被肢解得七零八碎的教徒,他们的血液和身体內容物洒了一地,残破的脸上全是痛苦。
神明的力量到达不了这里,他们无法在感受痛苦后,纵享欢愉。
身苦全身都开始颤抖,他的心臟剧烈的跳动著,手心全是冷汗,庞大的恐惧感笼罩在他每个细胞上。
哗啦,哗啦那刀尖与地面摩擦的噪音,已经近在他的身后。
傲慢大祭司站在空无一物的工厂核心区,整个人都在发抖。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精加工机没有了。
“汤年背叛了我们!!他是个叛徒。”
傲慢大祭司铁青著脸与其他所有的大祭司联络。
时空列车上,汤年苦笑著看著陈默等人,道:“抱歉,没能拖延更长的时间,他们发现我背叛了。”
“明明我们隱瞒得很好,而且你还告诉了他们,诡船上有黑金木,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消息,他们怎么会发现?”陈默问。
“谁知道他们会派人现在去岛上看工厂区的情况啊,平时十天半个月不见得来一回。”汤年十分无奈。“好消息是,我不久前接到了2號掠劫船的消息,他们说已经到了1114號诡船附近,正准备登船。”
“所以构梅他们应该已经平安回到了诡船上。”
陈默点头:“诡船上有培培他们,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糟了———”汤年突然惊呼。“教派那帮来伙准备拼命了,他们打算不择手段也要抓到我们。”
“而且神明也快要疯了,他要求大祭司们使用血祭。”
云层之上,无数道如蚯蚓般的红色雷电豌蜓著。伴隨著轰隆的巨响和水声,太阳群岛所有的小岛都颤动起来,地面上的建筑开始出现裂痕,大地龟裂,教徒们纷纷跪在地上,
毫自己的鲜血肆意流淌。
接著,小岛们蠕动著在海面上漂流,渐渐地聚在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血肉团状物,
和当初沉到海底的“血太岁”一模一样,地面之下,满是蠕动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