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皱起眉头,如果在同一个小岛他们还能匯合,但是在不同的小岛,这辆列车的路线又不能控制,他们很可能永远都匯合不了。
【帮我也是帮你们,当你將6个路线塌成唯一一个,列车真正存在的位置被確定,只要此时你们都在车上,就能匯合。】
“我明白了,我要怎么做?”陈默听完这句话,立刻做出了决定。
这个突然出来向他求助的东西,和他的自的是一致的。
【车厢上的编號就是锚点,你需要將到达6个不同小岛的所有车厢上的数字,
都改成0,列车头的真身就会出现在0號小岛的检修部。】
“只要涂抹车厢上的编號就行吗?”陈默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对,不过涂抹编號的油漆是特殊的,那是由修铁路的劳工凝聚成的锚点油漆。它可能被保存在监工的办公室,你得想办法將油漆偷出来。】
“恐怕你漏了一件事,既然我在其中一个小岛上,那么只能接触到5號车厢,
那其他的车厢编號我改不了。”
【你和你的同伴,没有隨身携带什么电话虫之类的东西吗?】
陈默沉默了。
这个傢伙果然是不可明说教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困在车里,但他的话绝对不能完全相信。
陈默打算先试试他说的让大家匯合的办法好不好使,再决定要不要將他救出来。
不过,首要的困难就是,他要如何通知其他岛屿上的大家,一起將车厢上的数字改掉。
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个由黑色线条的无定型聚合物没有再出现了。
虽然陈默对这辆列车很好奇,但他也没有继续违反列车规则,比如在过道上来回走,或者尝试进入其他车厢內。
因为,按照那个傢伙的说法,违反列车规则有概率引来那个聚合物怪物。
陈默不想冒著风险去尝试,他搞不定那个聚合物。
“不过,你不是不可明说教的人吗?为什么会被困在列车头里?”
【具体情况我记不起了,我只记得我违反了教派的规矩,所以他们把我塞进了列车头里,这是一种惩罚。】
“哦?你违反了什么规矩?”
陈默觉得这个人早就不是人类了,被“塞”进列车头,一听就不是什么简单操作,而且正常人被塞进列车头,怎么可能还活著?还会求救?
【我我好像在反对他们的某些做法,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最初教派的风格,我很不满。】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充满了怨恨。
【没错,他们是无耻的,窃取果实的垃圾,为什么神会允许这样一群不择手段的垃圾管理整个教派··我好痛苦,好痛苦··
陈默听到对方开始碎碎念,全都一些不堪入耳的诅咒之词。
【你必须要救我出去,只有我才能拯救这个墮落的教派·】
陈默歪著头,思考著他的话。 確实,之前在工厂遇到的那位十分风光的“残念使者”,也沦落成为了异常体,脑袋上还带了个电视,很难说他是不是遭受了迫害,才变成那副样子。
“我们上岛的时候,负责接引我们新人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清楚,都是后来的,他们都是后来的!】
“我觉得他和你也是一伙的。”陈默继续说,不过后半句话並没有直接说出来一一因为我感觉你们可能都是异常体。
“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你先叫我火车头吧。】
陈默继续联想。既然火车头和残念使者可能都是异常体,那他们有可能都是因为与现阶段掌权的人“政见不和”,才落到了这个下场。
【现在已经到达5號小岛,请大家下车。】
临下车前,他还嘱託道:
【一定要把车厢上的数字改成0!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
陈默嘴上答应著,但却不打算完全听他的。
陈默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大家匯合,哪个小岛更安全,他就写哪个小岛,为什么他要听从一个疑似异常体的傢伙的话呢?
谁知道那个0號小岛上有什么。
车厢门打开了。
方卫平和那两个新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陈默。
“走吧。”陈默点了点头,走向了车厢门。
那些失了魂的乘客依然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似乎永远被困在了这个车厢中。
从车上下来,陈默他们来到了一个修建了一半的站台。
天空阴暗,周围没有雾,但空气看上去很脏。昏暗的光线下,陈黑站在陈默的旁边,没有消失。
身后,那个6號车厢孤零零地停在铁路上,没有列车头,也没有其他编號的车厢与它相连。
陈默看到,站台下方的铁路上,有一些人正躺在半截铁路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些人都穿著红色的教派制服。
嗡一—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响起,接著铁路上,出现了一道列车的幻影,向著那些躺在铁路上的人,碾了过去。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不过这些叫声刚响起,就迅速被转化为了喜悦的感嘆。
就仿佛被列车碾过之后不但不痛苦,还十分快乐。
隨著他们痛苦又快乐的呻吟声落下,陈默看到那半截铁路,似乎往前又铺设了一段距离。
“不会吧,难道所谓的修铁路的工作,是这么干的吗?”那两位新人的脸都白了,他们绝对不想躺在那里被碾,就算是虚幻的列车也不行!
“喂!你们几个,是新来的劳工对吧?先跟我过来吧。
这时,站台另一端,一个穿著红色西服,带著白手套的邪教徒向他们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