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诡船给自己加了动力,往一个特定的目標行驶了?”陈默皱著眉头思考著,这事並不常见。
难道是特莉丝安娜又夺回了对船只的掌控?还是抽风了?
“我知道!”阿茉举起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因为诡船发现周围的岛上有人可以当乘客,它去接新的乘客啦!” “阿茉,你的意思说,只要诡船检测到附近的岛屿上有滯留在岛上的乘客,就会返回去接人吗?”陈默问。
阿茉点了点头:“大家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吧。
陈默这才发现,除了3號之外的大部分人都正在思考著。
“好像是这样-细节记不清了,反正如果乘客滯留在岛上了,努力继续活著等下一艘诡船来接人就行了。”冬梅说。
张麻子表示赞同:“这-这位女士说的很对,我感觉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但-但不知道为什么,记忆很模糊。”
杜子安发现了问题:“但是很奇怪呀,如果诡船会就近去接人,不应该先把最近的黄昏岛上的教徒先接走吗?”
大家沉默了,確实是这样。
陈默摇头:“不会,因为黄昏岛上的人都有信仰。”
老教授给他的那本册子中写看一句话。
【只要信仰我们的神,就可以留在岛上,再也不必登上诡船。】
老教授也说过:“没有信仰的人,没有资格留在岛上。”
陈默当时以为这只是为了忽悠教徒们的虚话,类似於为了让教徒们更虔诚,高层管理者画的大饼。
他记得鱼生教好像也有类似的说法。
结果这些话都是真的?
只有信了所谓的神明,才能长时间待在岛上。要不然就会失忆,重新上船?
“神明”本质上也是异常体,不过这种异常体不会没有节制地散布污染。他们为了从人类身上拿到们需要的东西,或许是【怠惰】和【痛苦】,无论是什么,们会选择潜移默化地將污染渗透到教徒身上。或许是因为物们的干扰,所以诡船才不会將这些教徒视为“乘客”。
陈默看向周围的人,他突然意识到,大家说不清楚上船之前的经歷,也是情有可原?
也怪不得,他在血海中航行这么久,没见到任何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人类聚落。明明一些岛屿上的环境还可以,只要人类合力控制住异常体后,慢慢发展,总会发展起来的,但是並没有。
大部分滯留在岛上的人,都没有形成规模,除了教徒们,都上船了。並不是人类不想这么做,而是不能。
所以,冬梅他们,很有可能之前已经尝试过在岛上建立避难所,但是因为这个规则最后被清理掉了记忆,重新上船?
那他们上船前的记忆,说不定已经被洗了很多次了,现在记得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多个版本叠在一起的,可靠度並不高。
也许是陈默的表情过於凝重,大家都担心地看著他。
“陈默,你想到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了?”冬梅询问。
“我在想,你们上船前的记忆会不会根本不可靠,或者是假的,也许你们印象中的那个避难所,实际上是你们亲手建立起来的,但是因为规则,你们忘记了这些事情。”陈默说。
“你们会不会已经尝试建立了一个又一个聚落或者避难所,但却住不长。”
听到这些话,大家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隨即,冬梅笑了起来:“不太可能,虽然上船前的记忆比较模糊,很多细节记不清了,但大体上內容是连贯的。”
“是的,如果我们都像老方一样,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对不对?”
“我也不晓得嘛,但总是被清除记忆,自己会察觉到的。”方卫平点头。
“你们所谓的连贯记忆真的可靠吗?”陈默问。 冬梅迟疑了:“確实可能没那么可靠,也许丟了一些记忆,但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么邪乎,如果我们曾经建了一次又一次避难所,我肯定会察觉的。”
陈默对此保留意见,事实也许並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明確。
“那我接著说吧。”3號直接换了话题,“我们到达疗养院岛后,船就停了,就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这时,张麻子和汤年还能记得我们。
“诡船一直停靠了三个星期,直到不久前,他们的记忆就逐渐出了问题,尤其是张麻子,好像开始不认识我了。”
“到最后,他们都爭先恐后地上了诡船。”
按照规则,没有信仰的人不能待在岛上,张麻子没有信仰鱼生教,但是那些护工和保安可都是信仰鱼生的人。
按理说,这一趟应该只有张麻子和汤年上船,怎么这么多人都上来了?
“你们现在还信什么神明吗?”陈默问那些护工们。
这些人疯狂摇头。
“我们是被怪物迷惑了之前才会那么信,现在大家都清醒过来了,只有在船上才是最安全的,在岛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些东西玩死了。”
“对对,还好我们清醒过来了!”
“要不然真的要后悔死了。”
这些人突然就顿悟了?不再信仰鱼生教了?
陈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机器人异常体被彻底压制了,连“神明”都没有了,谈何教团和教徒?所以他们才变回了普通人。
“我的岛还好吗?”陈默想了想,询问道。
“很不错!他们的粮食种得不错,还丰收了不少。”3號说,“我们把丰收的粮食都搬到船上了,不用担心。”
陈默觉得有些可惜,自己岛屿上明明可以继续种植粮食,结果却因为这个规则,没人能继续种田。
要不然他自己建个教团算了,这样才能让那些身体虚弱的人留在岛上。
但是要建立教团,需要先找个“神”。
陈默嘆了一口气,从长计议吧,
这时,张麻子突然在身上翻找了一番,然后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陈默。
“给-给你的,好像是之前的我写的东西,但现在的我已经看不懂了,也许你能看懂信封上写著:致陈默。
陈默打开了信封,將里面的信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