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遭重击。
“你不是主教吗?快向总部报告这个情况啊?”
“院长,你可不能不解决这件事啊。”
“我不打算解决这件事。”陈默下了结论。
“你会受到教团的制裁,你会丧失领悟他的机会,你这是一种背叛行为!”
突然,陈默感觉自己身上痒痒的,捲起袖子一看,他的手臂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触角,和之前那个洗衣工身上长出来的触角一样。
他用拇指抚过那些黑色小触角,每个触角都很光滑,摸起来很像是那种橡胶的毛刷。
“陈默!”冬梅惊恐地指看他的脸陈默摸了摸脸,脸上也长出了小触角,八成已经组成了“背叛者”三个字。
“你作为主教,却背叛了教团,这只是第一个惩罚!”老人们幸灾乐祸地说。
陈默控制胶状物,一点点地將长出来的黑色触角吞没,但每吞没一批,就会又长出来一批,胶状物就要不间断地一直去工作。
那些小触角的污染密度很弱,如果將史莱姆污染比作10,那么小触角大概只有1,史莱姆污染可以轻而易举將小触角覆盖。
但那些小触角会一直不间断地生长(陈默背叛教团的行为已经成为事实,就一直满足小触角的污染规则),陈默就得一直让胶状物去对抗它。
这样就会导致史莱姆污染一直被使用的状態,会加速陈默的躯体化症状蔓延速度。
虽然身体很多部分都被填充成了胶状物,但陈默还是想用原装的。
挺烦人的。”陈默皱起眉头,他之后必须要跑一趟教团总部,把污染的源头解决。
“你—你怎么有胆子去反抗惩罚?”老人们见到陈默脸上的触角逐渐消失,纷纷不可置信地大喊著。“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加入教团时的宣誓吗?你怎么有胆子这么做的?”
“闪开!”
陈默没有耐心跟他们纠缠,將迎上来的两个老人推开,快速地端开走廊两边的房间门,寻找著合適的房间。
房间內的老人,都惊讶地看看他,
陈默端开门的时候,何启瑞正在收拾东西,明摆著打算离开这座小岛。
“你不能因为我要走就来抓我,我没做背叛教团的事!”何启瑞看著门口的陈默,像一个受惊的小鹿,接著他底气不足地吼道:“我找到了新的道路,不需要延缓身上的症状了!”
陈默扫了他一眼,直接走了。
何启瑞:“?” 最终,陈默等人发现靠里的房间很不错,有更柔软的床垫,墙角处还堆放著一些医用垫子,柜子里的纱布和药剂也很齐全。
“你们要干什么?”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假扮成老人的年轻人,他的头髮完全白了,
脸上也长了一些老年斑,但皮肤却很光滑。
“作为院长,你的房间,我们徵用了。”陈默直接说。
他歪著头看向陈默:“新院长?也是新任的主教?vip公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子模因消失了。”
“你为什么没去解决这件事?”
陈默没回答,而是打开一张医用垫子,仔细地铺在了床上。
“.你脸上没有背叛者的痕跡,所以你所做的事並没有背叛教团?”不明所以的他继续猜测著,虽然方向完全反了。
“啊!?难道总部放弃这里了?那他们要怎么安排我们?”他有些著急,缠著陈默:“我可是教团的功臣,为墓园提供了一整船的物料!没错,我知道黎明墓园的事,还是一个知道更深层次信息的资深教徒!”
陈默停下铺床的动作,抬起头看著他:“你就是下晨?”
“新院长记得我呀~那偷偷地告诉我接下来的安排吧,我会配合的~”
陈默从胸口处掏出棍子,用力將他击倒。
接著,他转身,对冬梅说:“冬梅,躺在床上休息下吧,睡一觉。”
冬梅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的卜晨,躺在了床上。
“你打他做什么?”
“他话太多了。”陈默言简意咳地回答,然后一手提著装满录像带的麻袋,另外一只手提著卜晨的一只脚。
“张麻子,你在这里陪著冬梅,我先把手上的事处理了就回来。”
陈默將卜晨扔出了房间,然后提著麻袋往海边的方向走。
他回了一趟诡船,拿了一些刀具,又用咖啡机製造出了高效麻药和酒精。
最后,他站在船头,將所有的录像带都倒进了血海中。
录像带的质量很轻,但它们却没有漂浮在血海上,直接沉了下去。
陈默知道,异常体无法被杀死,这些录像带只是沉下去了,被血海包裹著,无法重见天日而已。
半响后,一些红带子漂浮上来,在水面上组成了三行字。
【我们的夙愿达成了。】
【作为感谢,整座岛都是你的了。】
【没有你的允许,任何外人无法擅自上岛。】
字跡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被血海吞没了。
同时红线留下的最后一个规则生效了。
“奖励居然是整座岛?”陈默眺望著整座岛,“这座岛上的土壤是未被污染的,而且能种植大量的小麦,这说明岛上也不缺淡水,资源丰富。”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定就留在岛上,建立避难所了。”
但现在陈默已经对留在岛上,过著衣食不缺的生活完全没有兴趣。
他不会死,吃东西也品尝不到正常的味道,能不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陈默现在更想知道自己死之后,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对高科技有认知壁垒?他为什么会在英雄陵园的牌位上,他到底还忘了什么事情?
他想要解开这些谜团。
“而且—·陈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吗?我是陈默,但我是我以为的陈默吗?如果拋去陈默这个名字,我还是我以为的我吗?”
陈默思索了几秒钟,及时打住了念头。
再继续深入思考,可能就著魔了,在这个世界,稳定自己的身份锚点很重要。
“不管陈默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我就是陈默。”
“不过这个岛確实很宜居,既然已经是我的岛了,或许我应该问问其他人,看看他们有没有想在这里定居的想法。”
陈默拿上接生所需的所有东西,离开了诡船,回到了產房。
此时冬梅正满头大汗地呻吟著,她的肚子上已经出现了两个小手印。
“放鬆,冬梅,先喝下麻药,然后乐观一点,就当你开了一个盲盒。”陈默一边安慰著,一边將麻药餵给了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