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某种原因,疗养院用规则將他们控制住。
但其中肯定会有一些意志坚定或者感知能力强的人,看破了真相,於是想要逃出去,或者提醒其他人。
为了控制住这些不安定的分子,疗养院又引进了“护工”这个职位,时刻注意这些可能存在的“觉醒者”,將他们送进医疗部。
陈默在一天的观察过后,得出了如上结论,但他没有直接的证据。
简单总结成一句话便是:
疗养院中存在某种身份转化路径,能让普通人转变为疗养院中的老人。
存在的疑问却很多。
为什么疗养院需要这么多老人?
这跟自縊的教团院长所说的“无法控制了”有什么关係?
目前疗养院看上去正以一种很稳定的状態运行著,这种状態是正常的吗?和教团控制下有什么不一样吗?
疗养院中的异常体和这些老人有什么关係?
陈默接下来想去接触一下,在规则中被定为“出现异常”的老人,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事。
所以,在第二日结束时,他找到了人事部,请求负责工作调度的工作人员, 將照顾何启瑞老人分配到第三天的工作。
就在他想要通过观察和调查何启瑞老人时,患上了临时性阿茨海默症,將之前所有的推测都忘得一乾二净。
现在,他全都想起来了。
顺便提一下,护工的每日报酬依然是“鱼生”。
不过有传言说,最近来送“鱼生”的船只没有及时到达,以至於疗养院內的鱼生资源非常紧张。
因此,每个护工的报酬都缩水了,鱼生减半。
为了弥补,给每个人供应的小麦麵包从三块变成了六块一一根据人事部所说的,反正这里的小麦多到吃不完。
“这个疗养院是我见过的情况最复杂的疗养院,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症状。”
疗养院並不如自已想像得安全,在中过一次“临时性阿茨海默症”后,陈默意识到自已需要更加谨慎,而方卫平在必要时刻可以起到极大的作用。
除了“临时性阿茨海默症”之外,陈默还在其他的护工身上见到了更多的“病症”。
类似“临时性囤物症”,“临时性感官退化”,“临时性腿脚不便”-见得多了,陈默意识到这些“症状”都属於老人的常见病。
这些都属於疗养院內的模因污染,但也仅仅是简单的污染,不会令人出现严重的躯体化症状。这些“症状”更像是由某种更巨大更浓烈的“模因”產生的副作用,或者说【子模因】。
陈默猜测那更巨大更浓类的“模因污染”源头,就是盘踞在这所疗养院中的异常体。
但藏得很好,完全没有露出马脚,陈默找不到在哪。
他用陈黑测试过,自前他们所在的疗养院並不是异常空间,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现实空间中,而隱藏得非常好。
第三天,午饭前。
陈默整理好了所有的思路,继续进行之前的计划,接触何启瑞老人,看看从他身上能不能挖出更多的信息。
午餐也像早餐那样,需要护工亲自打饭。和早餐不同的是,老人们的午餐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完成的,护工需要將午饭送到老人的房间,而不是餐厅。
方卫平见陈默恢復了正常,悬著的心也彻底放进肚里。
陈默用食盒领取了老人的午饭,然后就跟在方卫平的后面,等待他照顾好他负责的老人。
“陈同志,你负责的老人住在304,不在我这里噢。”方卫平发现陈默跟著他,提醒道。
“我知道。”陈默回答,“保险一点,我们得时刻都呆在一起。”
陈默至今还没有找到患上“临时性阿茨海默症”的规律,据他观察,护工患上这种病的机率很高。
冬梅和他都得过,而周围其他护工也大多得过,但只有方卫平完全没有得过,就好像他对这个病完全免疫了一样。
陈默猜测方卫平自身承载的那种“可以通过癲癇来失忆”的症状,要比“临时性阿茨海默症”更加高级,以至於他可以完全免疫这种小儿科的症状。
方卫平听到回答,有些自豪地挺起胸:“没错,好同志之间是该照应一下,
你等著我,我很快把工作完成哦。”
之后,他们俩个同时前往了304房间,去照顾何启瑞老人吃午饭。
整个过程,何启瑞老人都十分安静,陈默看著他將所有食物都吃完。
“你不是老人吧,何启瑞,你是教徒还是乘客?” 何启瑞那张没有皱纹的脸露出了一丝茫然,答非所问:
“我的家人来了吗?他们说要来看我的。”
“他们说等我病好了,就要把我接出去,住大房子!”
陈默感觉这个人被什么东西控制著,硬生生表演出了一个被家人遗弃在疗养院的老人形象,但配合他这张年轻的脸,显得十分违和。
“该下一点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