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清晨疗养院-被方卫平带飞
陈默突然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他此时穿著疗养院护工的衣服,手上端著早餐铁盘,正面对著一个放满了食物的岛台。
岛台上的食物有粗糙的圆形全麦小麵包,一桶米粥,一些酸黄瓜做成的小咸菜,还有橘子和香蕉。
“我是陈默,这毋庸置疑。”
“我需要为疗养院的老人准备早餐,並照顾他们吃完早餐。”
“最后我要將老人们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洗衣房去处理。”
此时,在陈默空荡荡的脑海中,只有这三条信息格外清晰。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甚至这里到底在哪他也想不起来。
对於过去的事情,他有一个朦朧的印象,並没有完全忘记,但如果努力去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像是有一层厚厚的纱布,將除了这三条信息之外的信息,全部包裹起来,扔到了他大脑中的角落。
他只记得自己是疗养院的护工,接下来要照顾老人们吃完早饭,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个状態很不对劲”虽然只能想起来这些信息,但陈默並没有心安理得的將目前的情况视为正常,他本能地感觉到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要如何解决问题,如何让自己恢復到正常的状態?
陈默脑海中只有这三个信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头绪。
“既然如此,就先完成这些任务吧。”
“但——要怎么做?”
陈默端著餐盘站在原地,在他的周围,有很多和他一样拿著餐盘的护工,这些护工排著长队十分安静地取完餐,围著岛台转了一圈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陈同志,你怎么了?愣在这里做啥子?”一个戴著眼镜的瘦弱青年走到他的旁边,用手拍了拍陈默。
陈默只觉得对方那张脸,尤其是那清澈的目光格外眼熟:“我认识你?不,我们互相认识对吧?”
方卫平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会看到陈默的这一面,他快速说了一句话:“你等我一下哈。”
陈默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站在了原地。
只见那个青年快速地衝到了房间的角落,从一个架子上拿了一张纸,又迅速地跑了回来。
“陈同志,你还记得你叫啥子不?”
陈默点了点头:“我叫陈默。”
“太好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陈默问。
方卫平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太多,说了太多你记不住,又要糟了。”
他將那张纸递给陈默:“看一看吧。”
纸张没什么特別的,最上面有一行字样: 清晨疗养院特別情况处理须知2。
【作为护工,如果你发现自己突然失忆,请不要慌张,按照本须知去做。】
【你患上了间隙性的阿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但与普通的老年痴呆不同,在本疗养院中出现的老年痴呆症具有传染性,会从患病的老人身上,传染到隨机的护工身上。】
【在被传染期间,你同时只能记得三件隨机的事,但请放心这种症状只是临时的,只要吃了药你就能恢復正常。】
【注意,別忘了你原本的工作,完不成工作是有惩罚的哦。】
“嗯,我被疗养院的老人传染了老年痴呆症,必须吃药才能恢復正常。”
陈默记住了,当他记住这件事后,却愣了一下。
我现在记得的事情有1.我是陈默。
2.我要照顾老人吃早饭。
3.我必须吃药。
“我为什么要吃药来著?”陈默皱起眉头,细细地想著,当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张处理须知后,
恍然大悟。
因为我被这里的老人传染了老年痴呆,只能同时记得三件事,所以需要吃药。
咪当!
不知不觉间,陈默手上的餐盘被摔在了地上,盘子上的麵包粥类洒了一地。
陈默被嚇了一跳:“我为什么会拿著餐盘?”
他看著自己的护工衣服,再结合手上的餐盘,脑中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作为护工,要帮助这里的老人打饭,然后帮他们吃饭。
陈默低头,他发现被摔到地上的铁盘中,有一个小纸条,小纸条上写著一行话:何启瑞的早餐。
“所以我负责的老人就是何启瑞?“
目前,他脑中记得的事情是:
1.我是陈默。
2.我要照顾何启瑞老人吃早饭。
3.我被传染了老年痴呆,只能记得三件事。
一切都连起来了,陈默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自己是谁,接下来要做什么工作,以及他为什么会感到大脑不太够用。
“那么,这种只记得三件事的困境能不能解决?要怎么解决啊?”
看著茫然的陈默,方卫平重重地嘆了一口气:“这种病传染的机率好高哦,我刚刚帮完冬梅,
结果你这边又出问题了,这都是啥子事情嘛。”
冬梅?冬梅也得了和他一样的症状?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陈默眨了眨眼睛,脑中只记得三件事: 1.我是陈默。
2.我要照顾何启瑞老人吃早饭,
3.一个叫做冬梅的人也得过一个传染机率很高的病。
“冬梅患了什么病啊?不知为何,我有点担心她,她好了吗?”陈默的嗓音很乾净,眼中带著一丝清澈。
“都怪我大嘴巴,说这些给你听做啥子。”方卫平有些懊恼,恨不得扇自己俩巴掌。
他让陈默捡起餐盘和食物,然后说:“你什么都別管,跟著我,我们先去完成工作再说。”
陈默集中注意力,將杂念排除,道:“好的。”
什么都不想,跟著眼前这个男人就好。
虽然陈默並不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很亲切,值得信赖。
“现在,我记得的事情是,我叫陈默,我要照顾何启瑞老人吃早饭,跟著眼前这个男人。”
陈默端著餐盘,带著一种轻鬆的笑容,跟在了方卫平的身后,而方卫平则一脸沉重,眉头紧皱,一副步步为营的架势。
“我总算知道,你们和我在一起是啥子感觉了”方卫平小声嘟嘧著,没有让陈默听见。他小心翼翼地警了后面的陈默一眼,这个陈同志在忘记了繁杂的信息后,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变得轻盈了许多。
他很放鬆,无脑跟在方卫平的身后,在疗养院中走著,就像是在参观旅游景点。
“好舒服啊。”陈默觉得自己只能记得三件事也没什么不好,就像是运转了好多年的电脑终於被清了一次灰那样,格外轻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