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蛋糕人”和冷却剂
小圆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陈默,双手抓住陈默的胳膊,轻轻地摇著。
“我们留下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
陈默扭头审视著小圆,她刚才说的话,意味著她根本不正常。
“小圆,我就直接问了,你觉得自己现在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小圆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蛋糕人啊。”
【蛋糕人】。
当携带【小蛋糕模因】的游戏卡带,与困住小圆的游戏机合为一体时,就结合出来【蛋糕人】这种东西是吧?
陈默苦笑了一下,救出来的小圆虽然有著人类的外观,但意识早已经发生了扭曲,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蛋糕人”。
如果是这个逻辑,蛋糕人生出来一堆小蛋糕当孩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想让別人来吃你吗?”陈默问,他感觉小圆的其他逻辑都相对正常,
他想知道她现在的认知到底被扭曲到了什么程度。
陈默唯一担心的事情便是,小圆身上的【小蛋糕模因】会失控,继续扩散污染。
不过,她身上似乎没有明显的躯体化症状,有的只是认知上的扭曲,而且她的行为和想法遵循一套自己的逻辑,这一点倒是和3號很像。
按照之前的例子,如果她的外观大体上能维持在人类形態,並且精神上还存在人类的逻辑和记忆,污染就不会彻底爆发。
但小圆的情况与张麻子和冬梅他们完全不同,不知道適不適用这条规则。
如果她说“我想让別人吃掉我”,那就说明【小蛋糕模因】已经彻底污染她了,就算她表现得再正常,一点都没有出现躯体化症状,那也有扩散污染的风险一旦其他人受了她的诱惑,想要吃掉她,小蛋糕污染又会继续传播开来。
陈默在心中盘算著,如果她的回答错误,他不介意直接將她套麻袋带走,关进诡船上的小黑屋,直到完成岛主任务后,再將她扔到血海中处理掉。
“我才不是那种隨便的人!”没想到,小圆抬高了声音,面带怒,“哪有隨隨便便让別人吃的啊?这可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陈默挠了挠头,有些岩机,將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才跟上她的逻辑。
所以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但也不算太糟糕?她身上的污染是可控的,不会无节制的爆发。
陈默忍住了掏出麻袋的衝动。
再观察一下吧,毕竟她算是自己船上的人,以后还要朝夕相处呢,能和平相处那是最好的结局了。
回到庇护所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培培连忙催促眾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圆被安排在了一间空房间。她看著陈默欲言又止,眼皮都快要眨出火星子来,而陈默只是用清澈的目光看著她。她恨铁不成钢地了脚,冷哼一声衝进房间,然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大笨蛋!!”
陈默听到那个房间內传来了小圆愤怒的叫喊,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黄铭。
另一边,篝火前。
张麻子皱著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我记得之前每一次的岛上任务, 都会將我们分-分开,但这一次我们为什么没分开?”
方卫平一拍脑袋:“对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咯!不过这样不是也挺安逸的嘛?大家都拢到一起,可以互相帮衬一下。”
张麻子道:“但-但这会不会说明,任务难度变高了?分-分散开根本没法完成,或者有什么潜在的风险?”
杜子安笑著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要太悲观,目前看来我们好像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汤年看向日落的方向,正在走神,他的话一直不太多,他的宗旨就是不乱偷听,不说话就不会招惹是非,能避免很多污染入侵。
冬梅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搭话,她的疏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们这些输血进来的细胞,在偷偷摸摸说些什么呢?”3號直接插入他们的对话中,不客气的说。“別想那些破任务了。”
杜子安疑惑道:“你有什么高见?”
“我做任务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3號满不在乎道,“那我问你们,做任务是为了什么?”
“你这娃儿唧个就不懂呢?当然是要弄到物资,让我们有吃的喝的,才有活路嘛。”方卫平无奈地掐著太阳穴。
“但是—·我在这个岛上不愁吃喝,所以根本没必要做任务了,我劝你们也放弃吧,我们这庇护所再多养你们几个,完全不成问题。”3號骄傲地仰起头,“如果脑子大人需要我留在岛上,我义不容辞!对吧,巨噬细胞?”
巨噬细胞冬梅茫然地抬起头,发现3號在点她,连忙点了点头。
“大家放心住在这里,我很欢迎你们?”
陈默目视小圆回到房间后,扭头发现大家还站在篝火前,连忙催促:“天快黑了,大家回房间吧。”
然后转身看向培培:“按照昨天说的,我会为你守夜,你不要锁门。
她那充满英气的眉眼,露出了柔和的弧度。
“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问题,你不要冒险,其实严格遵守我昨天说的规则是不会有危险的”。
陈默摇头:“有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按照昨天的情况发展,你不是也睡不好吗?”
对方说得对,自从没人为她守夜之后,她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差,每一夜都在做噩梦,睡不踏实但又醒不过来。
“去吧,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你还要带我们去找李铁峰呢。”
培培没再推脱,走进了房间,没有关门,大开著门。
陈默站在门外,没有走进去。他看到培培將屋子里的蜡烛都点燃了,整间屋子都被烛光笼罩后,她就走到角落中的草蓆上,直接躺下了。
现在刚刚进入夜晚,天际线处还留著一道鱼肚白。当天色彻底黑下来,甚至不远处的木屋都与黑色融为一体,看不清轮廓时,陈默就知道时机差不多到了。
“昨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这时,屋內传来一阵声,只见培培像是梦游那样,直挺挺地从草蓆上爬起来,然后像一道幽魂似的,將屋內的蜡烛一一熄灭。
她左眼上的眼罩不知何时被拿掉了,露出了里面闪烁著红光的电子义眼。
“看来只毁掉电子义眼是没用的,只要培培不死,那只义眼就会不断地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