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看出了陈默的疑惑,道:“他在变化时,需要模擬出那物件当前的状態我不觉得他能在天板上掛住。”
天板上没有任何横樑,普通人不可能吸在上面,还保持著同一个动作不变“那么所有的吊灯,可以排除了。”陈默对大家说,“主要观察下放在地上的东西样子,还有它的位置。”
他们来到了底层船舱里的已经打开的船员宿舍。
先是阿茉和冬梅的房间。 “靠墙的床,叠起来的被褥————”冬梅快速扫视著房间內的摆设,眼睛突然亮了:“我记得枕头不是这么放的,当时我清晰地记得,是横著摆的!”
她立刻衝过去,抓起枕头,就开始疯狂地上下甩动,企图將“他”甩死。
“出声啊?你倒是沉得住气,我把你砸在地上,看看你疼不疼?!”
阿茉瞪大眼晴,在旁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那个枕头我后来用过,
没有按照原来的摆放方式,对不起——
冬梅运动一番后,满头大汗,地將枕头放下了。
“走吧,还堵在门口看什么热闹?这里没什么异常。”
陈默打破了尷尬,朗声道:“在找到那个人之前,大家千万不要隨便动船上的摆设,要不然容易误判。”
甲板上的东西並不多,栏杆上有几个破旧的救生圈,地上有一个做饭的炉子。
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甲板上,並无异常。
“以-以防万一,我去把炉子点著,如果他敢变成炉子,全-全身就会著火。”张麻子走向炉子。
“可以,很严谨。”陈默举起大拇指,递给张麻子一盒火柴。
炉子很快就点燃了,熊熊的火焰烧的正旺。
“喷-不能干烧,我放点锅,再顺便煮个汤,给大家做-做个夜宵,怎么样?”张麻子將锅子架起来,开始往里面倒肉罐头。
杜子安看到张麻子简单粗暴的烹飪方式,面色难看,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陈默哭笑不得:“行,那你就在甲板上盯著,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对了,
你会做下酒菜吗?”
杜子安终於按耐不住,直接说:“让我来吧,我会做饭,我第一次上这艘船,对各个地方都不太了解,也发现不了异常。你们安心去,我就在这里帮你们做夜宵,再弄两个下酒菜。”
陈默知道杜子安是真的,因为大家一直在货舱里,可以互相证明。
但他此时却按耐不住自己的疑心,想要再確认一遍。这就像是从家门出去后,明知道已经锁好了门,但总是会担心没锁门的心理状態。
都怪这世道,让人失去了对各种事物的信任!
“你不是那个人变成的吧?你是真的杜子安吗?”
“我变成了这艘船的新人,我图什么啊?”杜子安委屈。
“因为你要求亲自做饭,这意味著货舱对你是完全开的,如果你是那个人,这就是个千载难逢偷吃的机会。”
“我冤枉啊,我是货真价实的杜子安。”
接著,陈默喃喃道:“他不会有读取记忆的能力吧?他只能影响人们对外观的认知吧?”
“他为什么会读取记忆?他又不是大脑神经细胞,读不了记忆库的。”3號的眼中充满不解,“尊敬的大脑大人,你怎么会这么想?是发生了细胞缺氧还是坏死了?”
不会读取记忆就好,陈默想了想,便释然了,这人充其量就是个人类,最多像方卫平和冬梅他们,被污染后有一点小能力,应该不会有“读取记忆”这种等同於读心的超强能力。
“杜子安,我们刚认识时,我向你报的名字是什么?”
“方卫平,我记得非常清楚!” “好的,你是真的杜子安,抱歉,怀疑你是我的不对。”陈默鬆了一口气。“下酒菜就拜託你了,货舱里的东西你隨便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做得好吃。”
然后,陈默带著剩下的人巡视了一层的破旧厨房和其他已经开了锁的小房间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
二层,他们文搜索了厕所和餐厅。
厕所里,张麻子惊呼:“镜子怎么復原了?陈默,我记得上回你已经將所有的镜一镜子砸碎了!他一定变-变成了镜子!”
陈默看了眼镜子,镜中的他竟拋了个媚眼。
从研究所小岛回来后,他就发现了,镜子被砸碎后,她自己会慢慢修復成原来的样子。
“镜子可能不是他—.”陈默小心地措辞,防止將有关镜子的信息不小心说出去,给张麻子带来不必要的污染。“张麻子,你只要知道,这面镜子现在是完整的就好了。”
张麻子没有多问,他並不想身上再加重身上的麻子了。
而餐厅侧门已经被陈默提前封了起来,如果那个人是一个在这个末世存活下来的老油条,就该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进,什么地方千万不能进。
三层。
“你们在外面守著吧,我去驾驶舱和船长室看看。”陈默对著大家说。
陈默並不担心他会自己找死进入驾驶舱,那里面可都是电子设备,不过他还是进去巡视了一圈,並没有发现异常。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地方。
船长室。
陈默检查著船长室里的物件。
书架上的资料夹,黑色的办公桌,桌子上的平板电脑,床铺,床头柜,塑料模特—
从表面上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
陈默拉了拉床头柜抽屉,还是锁著的,打不开。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床下,然后他发现了一具藏在床下的人形躯体!
陈默摸索著,將它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却发现这是那个摆放在船长室里的塑料模特。
他下意识看向立在床边,那个穿著船长制服的塑料模特。
乍一看没有问题,但仔细看,却发现立在床边的那个模特有一张脸!
“找到你了,偷渡犯,真正的塑料模特是没有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