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下方。
陈默抬头看著他。
他还穿著人体乐园的制服,骨瘦如柴,双颊凹陷。
没错,他应该就是其中一个跑进来的散客。
“哎———”陈默嘆了一口气,掏出小刀,尝试割断那些將他吊起来的像是髮丝的细线。
那细线看著脆弱,但用普通的小刀,完全割不断。
陈默从胸口处抽出棍子,跳起来去猛击那像是髮丝一样的东西。
那些髮丝细线顿时散开,缓慢漂浮在半空中,下落。
“这髮丝也是由污染组成的,强度一般,用保安的棍子就能处理。”
半空中的尸体一下子掉下来。
陈默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口,胸前的裂口並不平滑,是被硬生生撕开的,而里面的內臟处理得很乾净,就好像有人用铁锹將他身体里的內容物,直接铲走了。
在他的胸腔內,陈默找到了一个纸条。
【我很懊悔,所以我归来了,我要保护大家,清除一切危险物。】
不知为何,陈默的脑中出现了那个女人的形象。
她身上的白色水手服血跡斑斑,头髮乱糟糟地披散著,脸上掛著未乾的泪痕,但眼神却充满了悲伤和坚决。
呜呜呜呜- 一呜呜呜一阵低沉而颤抖的哭泣声在走廊中响起,那哭声很微弱却清晰,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看无法言说的悲伤和绝望,
哭泣声在空旷的走廊中迴荡,每一声抽泣都像是被无形的恐惧所压抑,断断续续。
鸣呜!!!
隨著这哭声逐渐变得尖锐刺耳,头顶的水晶灯也开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发出不稳定的闪烁。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遍陈默全身,他看著忽明忽暗的走廊,下意识觉得如果走廊陷入黑暗,会发生不好的事。
走廊已经无处可逃,陈默走到【航海士休息室】的门前。他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瞬,然后稳定了心神,打开了那扇通往未知的门。
门缓缓打开,一股温暖而乾燥的空气迎面扑来,与走廊中的阴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踏入了航海士休息室,眼前的景象与走廊中的诡异气氛截然不同。这是一个温馨的空间,墙上掛著几幅描绘著大海和帆船的油画,给室內增添了一抹大航海的风情。
壁炉燃烧著温暖的火焰,火光跳跃,驱散了寒意和不安,这是房间內唯一的光源。
壁炉旁边有一个架子,上面放著几盒火柴,一些火柴棍散落了一地。
陈默眯起眼睛,盯著壁炉里。
壁炉里的燃料不是木柴。
是一具已经烧焦了的躯体,漆黑的头部依然能看到,他的嘴巴大大的张开,
似乎在死前经歷了极度的恐惧。
壁炉前散落著几片衣服碎片,依稀可见乐园制服的样式。
“这就是最后一个散管的去向了吧。
“是他。”陈黑影子般的身体在壁炉摇曳的火乏下,飘忽不定地摇晃著,改变著形状。
陈默思考著:“3乍说他们失踪了,其亏他们已经来到了异常空间,所以在3
乍的眼中,他们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这个区域隱藏的异常体,严我想像得更危险,她会直接杀死入侵的人。”
“从户体上的伤痕来看,她不单单会对人的精神造成伤害,还会进行残暴的物理攻击。”
“大概率她会先用精神攻击污染意识,削弱人的意志力,让人变得恐惧,然后再用残忍的物理手段,残杀掉入侵者。”
航海士休息室静悄悄地,打开的房门外,走廊迴荡著女人的哭泣声。
仿佛某种危机在蓄势待发,但却始终没有发出来,陈默能感受到自己目前还算安全。
“难道是,我现在还没有满足她的杀人条件?但是一开始为什么会攻击我?”
陈黑看著陈默,摊了摊手:“当时你离开了摄像头的保护范围,所以她攻击你了,这点无可置否。”
滋啦——
此时,走廊的灯乏彻底暗了下来。
哭声也停了下来,除了壁炉里火焰的燃烧声,很安静。
咔壁炉里的焦炭躯体发出了坍塌的声音,然后燃尽了最后一块碎块。 火焰弱了下来。
陈默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他有相感,当火乏彻底消失后,她就会回来!
“要做点什么,至少要让壁炉的火乏多亮一会儿。”
他走到壁炉前的架子,將所有的火柴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拿出一根点燃了。
將点燃的火柴扔进了壁炉,火光並没有变旺。
“需要更多的燃料,乏有火柴是不够的。”
他看了看漆黑的走廊,又看了看越来越弱的壁炉火乏。
“陈黑,我记得你可以调用史莱姆污染,帮我卡住门,我要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陈黑摆了摆手,然后拉长了影子,伸向了房门,抵著房门。
陈默冲向了走廊。
走廊虽黑,但並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从房间里透出的壁炉火乏让门口这部分的可见度稍微好一些。
他走向那具被剖开胸膛的散管前,將散管的户首拖向了房间。
啪!
“小心——”陈黑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火乏彻底熄灭,房间距走廊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没有乏明,影子也不会出现,所以陈黑消失了。
在黑暗中,陈默的动作没有停下,摸索著,將尸体往壁炉那边拖。
“至少,要保证稳定的光源,要不然什么都看不到,情况更糟糕。”
“我也需要陈黑再次出现,他能帮我牵制她。”
同时他也听到了那破空的声音,但她的似离並没有第一次那么远,陈默能感觉到,她就在附近不超过五步的位置。
她移动了,她靠近了。
陈默感到头皮发麻,她近在尺,有一股冰冷的气流,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升起,缓缓缠绕。
它先是轻触他的后脑勺,然后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爭著他的脖子,豌而下,直至背脊。
那股寒意穿透了他的躯体,直抵精神深处。
壁炉.壁炉在哪?
他拖著那具尸体,凭著记忆寻找摸索著位置,將尸体扔进了壁炉里。
而她的铁锹也打了下来,击打在了他的头上。胶状物瞬间起了反应,迎上去缓衝这股衝击力。
陈默点燃了一根火柴,微弱的乏芒照亮了周围。
她就在他的旁边,再次举起了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