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王茄子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告诉我这些后,他就自杀了,直接跳入了血海。”
“在他之后,还有人不信邪走进了驾驶舱,但毫无例外地都疯掉了,而且大部分人即使没有自杀,熬到下个小岛之后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陈默在心中默念著这几句话。
“最后的希望已经破灭。”
陈默记得自己看见过一句类似的话,是在能取代身份的船长日记上看到的。
【一一我们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希望。】
这两句话似乎都指著同一件事。
但到底是什么事,希望文是什么,这些关键信息都不知道。
“他说人类是食物,是排泄物,人类不是食物也不是排泄物。”
这句话乍一看是一句废话,但陈默隱隱感觉这里面污染量巨大,只不过他和王茄子都参不透,因此躲过了被污染的命运。
也许,未来某一天,他会突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迎接那足以让人疯癲的污染量。
“好的,谢了,你的这些信息很有用。”陈默说。
王茄子在说出这些话后,精神状態反而更好了,看样子他和张麻子一样,憋了太久,导致心理压力很大。
“你跟我来吧,上我的船拿补船材料。”陈默说。
王茄子露出喜色:“那你拿够东西了吗?”
“你们付出的报酬足够了一一话还没说完,陈默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险些瘫在原地。
他连忙扶住墙边,让自己保持著站立。
“你怎么了?”王茄子露出担心的神色:“对了,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听说你福大命大,掛在了树枝上才捡了一条命,不过也受了很重的伤吧?”
这都是从哪传出去的?
陈默摇了摇头:“我只是饿了。”
身体刚重组完那时候,他就已经很饿了,但因为別的事耽搁了,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这个给你,这次任务发了很多这玩意儿,应该能顶饿。”王茄子掏出一块压缩饼乾,递给了陈默。
1114號诡船。
冬梅坐在船员宿舍內,將腿上的假肢拿下来。
她的假肢是用木头做的,像是木偶的腿那样,带著关节,看上去很精致,而且边缘处打磨得很好。
她按摩著自己的断肢,整个人都放鬆了下来。
“博物馆那人的手艺真不错,可惜她没逃出来。”
“不过戴久了依然很累,还是拿下来好些。但也要比原来那个塑料假腿安全多了,这个至少是用普通的材料製作的。”
冬梅扶著床,站起来,稳稳地单脚立在原地。
“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看我的平衡感多好?”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方卫平的怒吼声:
“啥子人哦!居然敢来偷东西,你们胆子大得很哦!”
嚇得冬梅差点没站稳,她连忙又戴上了假腿,一拐一瘤地走出了宿舍。
方卫平堵在船舱大门前,手里拿著那柄大片刀。
“咋的了?”冬梅总感觉方卫平不靠谱,连忙衝过去。
“有几个人,就那几个散客,悄悄咪咪上了我们的船,被我逮到了。”
冬梅眯著眼睛,看向甲板,只见那里站著七个眼熟的散客。
“哦,我见过他们。”冬梅嘆了一口气,“这些人在乐园里待太久了,诡船都开走了,他们应该是想上我们的船走。”
“那他们还真可怜哦。”方卫平眼神清澈地放下了刀。
“將刀举起来!”冬梅喝道,“这些人明显都不正常了,十分危险,我们根本不可能带上他们。”
“哦哦!我晓得了。”方卫平立刻將大片刀举了起来,“我绝对不让他们进货舱里头,偷东西吃。”
“守好,要不然陈默回来了,我们不好交代。”冬梅说完,拿起掛在门上的斧头,向那些人走了几步。
那七个人纷纷癲笑了起来,张开嘴,流出了口水。
“嘻嘻,是病变的细胞。”
“病变的细胞就是要被处决掉。”
“好饿,好饿——”
“趁我们还没生气之前,你们走吧,如果等其他人回来了,你们可能连走都走不了。”冬梅横眉冷竖,大声说。
其中一个人,癲笑后,眼神又恢復了一瞬间的清醒:“我要留在船上,那个岛上什么都没有,我不能留在那里。”
然后癲狂又战胜了理智,他猛然冲向冬梅。
“你们真是好赖话听不懂。”
冬梅抢起斧头,但由於腿脚不方便,再加上斧头很重,被对方一推,她就砍偏了。 那人抱住冬梅的腰,张开嘴就要咬。
方卫平也衝上来,將大片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那人嚇得连忙放开了冬梅。
“妈卖批!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老子发!”方卫平怒骂道,他冲向那几个人,用刀片刀乱砍著。
那些人明显害怕了,到处逃窜著,但他们隱约明白绝对不能下船。
如果能藏到船上某处,船一开,他们就能苟到下一个小岛。
於是,这些人,纷纷衝上了上层建筑!
方卫平眼看著这帮人,衝上了二楼和三楼,消失在了各个房间里。
“算咯,上面的房间危险得很,我们等陈同志,张同志他们回来吧。”
上层建筑二层,食堂。
“这——这里是饭堂,饭堂一定有吃的!”
有四个人不约而同聚集在了食堂门前,他们毫不犹豫地直接走了进去。
“没吃的—也许他们將吃的藏在更里面了呢——”其中一个人傻傻的笑著,指著食堂另一侧的门。
另一个稍微清醒些的人,翻了一个白眼,对於自己和这种傻子同行这件事,
很是不屑。
“他们没追上来,我们藏到里面去,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只要撑到开船就行了。”
食堂另一侧的门內,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无意识地飘荡著,然后她猛然抬起头,透过门,看向了这几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