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登神前奏
湮喉阴冷的声音在临时构筑的异族营地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一侧那浑身散发着狂暴威压的混沌巨象吼道：
“挫骨扬灰？湮喉，愤怒蒙蔽了你的感知。”
“那座城…以及那艘战舰，它们的威胁远超预估，盲目呼唤更多军团，只会引来更贪婪的目光，甚至…‘更高序列’的注视。届时，即便攻破人皇城，战利品又将如何分配？我们还能占据主导吗？”
邪能魅影“邪眸”指尖的绿色火焰不安地跳动着，牠发出嘶嘶的声音：
“巨象说得对，那‘秩序之光’…我能感觉到，它对我们的本源有着可怕的克制。下一次，我们或许会成为刀锋之后，下一个被其真正杀死的对象，我们需要的不只是更多的兵力，而是…能绝对抵消那种威胁的东西。”
湮喉沉闷地喘息着，周身的阴暗能量起伏不定。
牠虽愤怒，却也明白湮喉和邪眸的顾虑，十一阶神话存在已是族群支柱，若是陨落在此，即便最终攻下人皇城，自己的族群也可能在后续的利益瓜分中落入下风，甚至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异族吞并。
“那你们说，该如何？”湮喉低吼，声波震得空间嗡嗡作响。
“难道就此放弃？薪火人族所掌控的那件【最初薪火源种】混沌奇物，我不相信你们不知晓。”
“只有得到它，我们才有机会窥见十二阶的路径！”
“放弃？当然不。”邪眸淡淡开口。
“我们需要‘钥匙’…或者…‘盾牌’。”
“说清楚！”湮喉不耐地道。
“我记得，‘腐噬光线虫群’的那位‘原初母皇’麾下，有一支特殊的分支军团，它们擅长吞噬并模拟各种能量，甚至…规则。”
邪眸不急不缓道：“如果能说动它们前来，或许能以其特性暂时吞噬甚至复制那‘秩序之光’的部分威能。”
混沌巨象发出怀疑的哼声：
“那些虫子？它们贪婪无比，胃口比混乱深渊还大，请它们来，代价是什么？”
“代价？”
邪眸的精神低语带着冰冷的笑意。
“代价就是人皇城破之后，城内十分之一的生灵和那薪火文明十分之一的‘文明本源’归它们优先吞噬。而我们……”牠的精神扫过巨象和邪眸。
“则能获得我们最想要的——安全摧毁那艘战舰的机会，以及…平分那件混沌奇物。”
“十分之一？那些恶心的虫子也配？”
“比起可能陨落的风险，以及一无所获，这份代价是可以接受的。”
邪眸冷静地分析。
似乎是被邪眸所说动。
短暂的沉默后，湮喉率先开口。
“好！”
既然有更好的选择，牠也并不是非要将另一支同族军团给拉过来，毕竟【最初薪火源种】只有一份，最后分配的生灵越少，牠们成功打开通往十二阶路径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见两者都同意，邪眸很快道：
“我会亲自联系腐噬光线虫族的‘掠食帝虫’，牠与我有过一些‘交易’。”
混沌巨象与湮喉的精神体微微收敛，表示赞同：
“那么，在此期间，我们暂缓进攻，重整军团，派出小股部队持续骚扰，不让他们有喘息之机，也麻痹他们的感知，静待我们的‘客人’到来……”
——
人皇城内，胜利的欢呼并未持续太久。
城墙之上，满是焦痕与裂痕，能量修复光束如同织网的银针，不断穿梭，试图弥补大战的创伤。
人皇殿前的中央广场之上，大量受创严重的战舰停靠于此，维修机械臂忙碌不停，气氛凝重而疲惫。
城池上空，姜沅、姬蘅、威尔逊（三十六翼神圣天使的操控者）、以及星宇苍龙四者齐聚，气氛却并不轻松。
片刻后，待另外三尊神话奴役生物（九尾天狐、神话阿修罗、行星吞噬者）也全都赶来，一场最高会议很快开启。
“它们退得太干脆了。”姜沅眉头紧锁，望着星图上远去的异族信号，眼底似有不安。
“三尊十一阶神话，虽受挫，但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尤其是那阴影聚合体，硬抗一记秩序之光竟只是重伤遁走，其实力深不可测。”
姬蘅面色同样不太好看，他沉声道：
“【秩序之光】只剩两次瞬发机会，它们若卷土重来，必有应对之法，下一次，恐怕不会如此顺利了。”
“神圣天使的圣光之力消耗严重，需要时间重新凝聚圣能。”威尔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仙秦星宇苍龙同样传出一声龙吟。
所有人都明白，眼前的胜利，是建立在出其不意和巨大消耗之上的，近乎惨胜，敌人的退却，更像是一次战术调整。
就在这时，李擎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一身硝烟味走进了舰桥，他刚安抚完龙炎舰队的残部，眼中血丝未退：
“报告，巡逻舰队发现多股小规模异族部队在我城外围游弋，不断试探性攻击我们的侦查哨站和能量补给点。它们就像苍蝇一样，打不退，赶不尽。”
姜沅眼神一凛：
“持续骚扰…它们在拖延时间，阻止我们修复城防，同时…恐怕也是在等待什么。”
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城池上空。
姬蘅忽然抬头，目光锐利：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众人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