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琢乐了,笑道:“我就说你记得!”
“不记得。”沈缱低头继续晒药材,“但此话定不会出自我。”
“行行行,算我输。”他看了沈缱一眼,又移回去继续躺着了,“反正你谁都不记得,只记得赵愫愫……”
沈缱拿着药材的手一顿。
“其实吧,娶到赵愫愫倒也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月如琢翘着腿,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
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不如你先与赵太守处好关系如何,做他手下的幕僚,暗中赶跑那些情敌,等到时机成熟,便趁机入赘赵家。”
“不行不行。”月如琢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摇了摇头,“赵太守就赵愫愫这么一个女儿,若要嫁女儿也得嫁给门当户对的,定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幕僚……如此想来,沈缱你得考上科举才能说得上话。”
“可是科举考试还得几年,及第之后还有吏部擢选考试,这也等得太长了些,指不定赵愫愫早就嫁人了……”
他暗自嘀咕。
“不过若是赵愫愫心仪于你,事情便好办许多……”
……
暮春天气瞬息万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又是乌云蔽天。
他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天先下起了雨。月如琢轻功好,不必下梯便能将药材收了,便被沈缱支使去跑腿。
他哼哧哼哧上上下下来回了无数趟,两人总算将药材收进了屋。
月如琢瘫在地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月家的祖师爷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月家的轻功会用来干这个……”
沈缱铺开草席,将收来的药材整整齐齐铺放其上。
门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微风穿堂而过,轻轻拂去药材上细碎的雨滴。
沈缱神色认真地摘去药材根须,心无旁骛,眼中仿佛只有眼前的药材。
“你要如此多的药材做什么,若是缺钱找我便是,这药材又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卖不了多少银子。”
月如琢只知这些药材之名,却不知这些药材虽不贵重,但每一株都十分难寻。能够采到年份高药性好的药材,更是可遇不可求。
·
雨势渐大,冷风摇耸着竹林,雨打芭蕉,叶下听风,簌簌不止。
毛毛细雨夹杂着风吹落的竹叶,摇晃飘入碧波荡漾的池塘。
青石板上忽然响起了细碎而匆忙的脚步声,脚踏过水洼,溅起朵朵水花。
斯湫收了院子里晾晒的衣物,转身关上门。刚上好锁,门外就传来拍门声。
“赵愫愫!赵愫愫!” 门打开一条缝,斯湫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湿透的不速之客。
“我找你们家小姐。”
斯湫正豫备说小姐睡下了,一转眼就看到愫愫出现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