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爸忍不住一笑,这笑倒是真心的了:“你应该是不能叫我叔。可能我留胡子显得岁数大,其实我是84年的,陈小姐哪年的?”
“我……95的啊。”
“你看,你就比我小11岁,你喊我哥就行了。”
陈睦捂住自己的心脏。
杨糕比她更急:“但是爸,我们……”
陈睦赶紧接上:“对,主要是杨糕喊了我一路‘姐’。其实我这个年龄喊你叔我也很不好意思,但杨糕和他表姐都这么叫我,那我就只能……叫你叔。”
“行,陈小姐觉得行就行,我这边肯定无所谓,你怎么喊都行。”杨爸乐呵呵摸过一把柴刀就出去了,临走看向杨糕时瞪他一眼,“你招待好陈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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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杨糕不服地埋怨一声,“他就这么对待自己从鬼门关回来的儿子。”
“他是这么对待差点把自己作死的儿子。”陈睦说着开始研究桌上几个小盘里的餐食,“这什么,这是青稞做的吗?那这个是砂糖?你们的生活已经被藏族同胞同化了吗?”
“也没有吧,我们也没穿藏袍……只是因为糌粑带着吃确实很方便啊,又很补充能量。人家放牧积累的宝贵经验肯定是有用的嘛。”杨糕说着就已经上手了,“吃法的话就是像这样拿个碗,抓点糌粑粉,加点酥油茶,喜欢甜的自己加糖,然后就这么抓……”
他甚至是单手操作的,没几下就抓成了一个团,放进嘴里咬一口:“不保证你能吃得惯啊。” 陈睦也学着他的样子每样加一点,末了抓了半天硬是没能成块,杨糕看不下去地把碗拽过去帮她捏:“我招待了那么多同学还没见过手这么笨的。”
这种评价对陈睦来说没有杀伤力,反倒乐得往椅子上一坐等候食物自己送到手上来。
她大致打量了一下室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客要来,家里打扫得分外干净,不过白墙的边边角角也没有脏污的迹象,只能说是平时卫生方面就保持得很好。陈睦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类似餐厅、客厅,有个通向里间的门,隐约看得见里面有张床。
“那是你爸妈房间?”
杨糕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同时把捏好的糌粑交给她:“对啊,他俩平时就很整洁,我都算是我家最没条理的了。”
陈睦接过来咬了一口,大概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能是放牧的必备品:“它有点像那个……压缩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