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很快想到了什么,收回手,特意保持了距离。
坐在身侧,垂下眸去。
宋季柳举起酒杯,状若无意地朝向各位。
“众爱卿,同乐!同饮!”
话音落下,百官起身跪拜,说了一系列祝贺词,才进行接下来的环节。
无非就是歌舞。
“圣上。”西戎绥玉忽然一声不大不小的呼唤,百官都忍不住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一时屏息凝神。
谁都不希望出什么岔子,还有几日时间,就会处死西戎绥玉了,到时候……
到底是‘天下太平’还是‘各怀鬼胎’,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今日除夕,是我与你相识第五年的除夕。”绥玉看着宋季柳,丝毫不顾外人那般警惕的目光,双目满是情愫,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了。
“奴下,作一舞终别吧。”
西戎绥玉少与人相处,能够见的大多都是身份‘低’于他的,他很少将自己以‘奴下’自称。
宫中女眷应称‘臣妾’,朝堂官员应称‘臣’,可他卡在中间,什么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奴’。
一个得了宋季柳宠爱的奴罢了。
宋季柳红了眼眶。
喉头哽咽,看着西戎绥玉,紧紧抓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
片刻,被他挣脱了手,这才回神。
他不动声色,视线都未曾离开过一分,吩咐道:“撤了接下来的舞,换成绥玉。”
西戎绥玉见他答应,便起身来,仪态优雅,不若女子柔,也不像武夫豪迈。
从上首走下,路过大殿,在所有人视线中离开。
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西戎绥玉身上,宋芜便低下头时不时吃口好吃的,思绪飘远。
这国宴这个娱乐环节就跟前世的春晚似的,一个节目跟着一个,除了没有小品,其他的看起来还是那么回事。
既然现在绥玉上去跳舞了,那不知道那个做足准备的祝姿会怎么样。
毕竟古代吸引男人注意的方式无非就是弹个琴唱个曲儿再跳个舞了。
宋芜饶有兴致地挑眉,手中举着杯盏,静静等着西戎绥玉。
他穿着一身蓝衣,是煌月的服饰,头发却束冠,是天星人的打扮。
明明是不同的风格,在他身上却好像丝毫没有违和,依然像神赐的尤物。
有几个男人伴舞,他们穿着煌月服饰,舞池中央忽然垂下绸帘,被人拉扯直立,围成圈,仿若一个笼。
宋季柳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紧紧盯着绥玉。
他在笼中起舞,跳的是初见的那一支,像被囚笼中不得自由的鸟,倔强又不得不妥协。
‘笼子’破开,舞姿改变。
他用一支舞,跳完了与宋季柳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