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意,你还能记住有哪些官吏去过么?”齐珩问道。
尹意点了点头:“如此恶人,我永远都不会忘。”
金吾卫的每一杖都落在了江平楼东家的身上,他身后血肉模糊,忍不住求饶道:“陛下,都是江宁刺史指使我的。”
“他好女.色,所以让我寻访美人,草芥人命,都是他啊。”
“你推责任倒是推的快。”齐珩冷笑道。
“江宁刺史,你要说什么呢?”齐珩看向一旁的他,身子直颤,连站都站不稳。
“陛下,臣...”江宁刺史欲磕头求饶,然当双手交叠时,却又停下。
江宁刺史看到了齐珩身后屏风透露出的女子身影。
她头上的凤冠,金凤口衔宝珠,熠熠光芒,是屏风所掩盖不住的。
那一刻,江宁刺史认命般地叩首。
天子是如此地宠爱皇后。
他又能如何?
“罪臣万死难赎,请陛下治罪。”
“你所知道的,参与的罪臣,悉数交代,朕许你家中妻女不死。”齐珩道。
江宁刺史虽懦弱,却亦知这是自己的唯一机会。
那人是断断说不得的。
他能说的也只有那些官位比他低的人,江宁刺史面如死灰地点了点头。
齐珩捏着江宁刺史写下的名单,交给了白义,冷声道:“上面之人抓起来吧。”
江平楼的东家鞫问后已被杖毙,齐珩看向江宁刺史,讽笑道:“至于你,立斩。”
“妻女流放。”
“你冤害别人的滋味,你也该尝尝。”
齐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锦书转身离开了原位,走向内室,手轻轻搭在女子的肩上,温声道:“你听到了,该畅意了吧?”
尹意坐在月牙杌子上,看着面前的铜镜。
清水洗净面容,换上干净的衣衫。
那张倾城之貌才显露出来。
她唇角勾出苦涩而讽刺的笑:“倾城的容貌,于朱门高户间是百战不殆的武器,可于贫寒之家,却是祸及满门的催命符。”
她轻轻抚上铜镜,那里映着她身后带着凤冠的女子。
容貌端丽,雍容华仪。
她心头倒是羡慕了起来。
明明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怎么人和人之间就这么不同命呢?
尹意的嗓子被烟毁了。
只见她声音粗哑道:“其实,我唱歌原是最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