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那人动动手指,他全家便灰飞烟灭。
江宁刺史无奈地叹了口气,齐珩明着说是奖赏,可他却是心里明白,这分明是软禁,门外金吾卫把守,传信息是不能了。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那个叫尹意的女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于这世上。
*
江锦书醒后又恢复了温和从容的样子,仿佛昨夜缩在齐明之怀中哭诉的不是她,一早儿便若无其事地看着江平楼近些年用于修葺的账目。
江平楼的东家是兰陵萧氏的一个旁支子弟。
她看了账目,二年内修葺了不下十次。
可谓靡费到顶。
毕竟大明宫修得都没有江平楼修得勤。
“开间酒楼是真的能发家啊。”江锦书感慨道。
“毕竟官府都去那里备宴,有这么个标杆,别人能不去么?”齐明之讽笑道。
“可惜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要不然真想把那些官吏都抓起来挨个鞫问,到底这江平楼有什么迷魂汤,让他们一个个儿趋之若鹜。”
“是女子。”江锦书失神道。
“光看应白氏的女儿便已然能看出,江平楼的舞姬都是绝色佳人。”
“绝色.女子在身侧,自然没有人能拒绝。”齐珩轻声道。
“能将这么多貌美的女孩子聚到一起,也是不容易。”江锦书无意道。
“可,一个旁支子弟便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若是有官府的人做帮手呢?”江锦书突然看向齐珩。
“陛下,臣不辱使命,尹意找到了。”白义在殿外高声道。
齐珩看向下位跪伏的女子,多日逃难,衣衫已然破旧,面色枯黄,全然看不到当初的模样。
“给这位姑娘拿些水和点心。”齐珩道。
尹意腹中饥饿不堪,见到糕点,便抓着直接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江锦书看她如此吃,欲言又止。
待一碟糕点全部用尽,齐珩才道:“尹意,对么?”
尹意点了点头,齐珩又道:“你不要怕,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你只要从实道来即可,也不必怕任何人,朕是天子,如有冤屈,朕为你做主,你只需从实。”
尹意在听到“天子”两字后,抬起了头,原本如枯井般绝望的眸子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张了张口,声音似是被烟熏过,十分难听。
“我...”
尹意眸中有泪,道:“我,是姊妹间唯一逃出来的,江平楼的火不是无心,是他们故意放的。”
“你继续说。”
“我是溧阳县人,是不小心被拐子迷晕了,才到了这江平楼来。”
“溧阳,那你的双亲难道没有发现么?”江锦书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