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谢京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唇,双颊微微泛红,难得有些羞腼。
本来是看闻晏最近情绪有些低落,想着哄一下他,没想到把人弄成这副糟糕的样子。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闻晏一边嘴上说着不要,一边又往他身上缠。
谢京泽不清楚他究竟是要还是不要意思,想着哄人,就全都依着他,直到人昏过去,才知道他是真的不要了。
次日。
等闻晏从床上醒过来,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猛地拉过床褥盖着脸,像是要把自己活活闷死在里面。
他在这事上是放得开,可不代表想起自己昨晚说的那些胡话不会羞耻。
什么肚子被夫君弄大了。
什么吃不下了。
再想到最后竟然是爽晕过去的,他整个人简直羞耻到了极点。
最后还是谢京泽将闻晏从床褥下面救了出来。
他看闻晏脸红得不正常,一只手摸上他的面庞,俯身询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虽说魔修体质极好,但闻晏毕竟不是冰灵根,在寒潭里那样待了半夜,最后还晕过去了,谢京泽不免有些担心。
闻晏听见这话耳根都烧红了,修真之人哪里会有什么不适,他总不能和谢京泽说是太舒服了。
他甚至怀疑谢京泽是不是存心问这话的,抬眼看去,眸中带上了几丝羞恼。
只见还是那张冷淡得仿佛无欲无求的脸,但眉眼间不难看出是真心关切。
闻晏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一只手撑起身,张嘴咬住那瓣薄唇,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回答谢京泽的问题。
谢京泽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笑意,伸手揽住闻晏的腰,调整成两人都舒服的姿势,任由他对自己又舔又咬。
之后两人相处愈发自然,百年之间产生的那些生疏与隔阂逐渐消失,仿佛回到还在凡间的那段日子,只是比那时要亲密得多,两人不再是好友而是道侣。
又掐灭一缕想要接近谢京泽的魔气,闻晏垂眼陷入沉思。
谢京泽毕竟是道修,魔界灵气稀薄最多的便是与之相冲的魔气,长久待在魔界也不合适。
等他处理好魔界的琐事,已经又过去了几天,算着也该到每年一度的那个日子。
闻晏从身后抱住谢京泽,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们明天回江州一趟吧。”
虽说这个提议有些突然,但谢京泽也没有多问,直接应了下来,闻晏想去他陪他去便是。
夜晚,江州。
两人走到临安街上卿桥,看街上彩灯通明,宛如一条璀璨银河落在这人世间。
谢京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原是花灯节,难怪闻晏突然说想回江州。
他看闻晏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一直眼巴巴地往别人手上的花灯上瞅,忍不住轻轻勾起嘴角。
付过银钱,谢京泽把闻晏叫过来一起挑了两盏精致的花灯。
他们来到河边,还是当年放花灯的那个位置,一旁的银杏树已长成百年大树,树上系着的红绸也早已换新,两人见此都有些许恍如隔世之感。
河面上一盏盏花灯汇聚成星云,带着无数人美好的祝愿,在这黑夜里熠熠生辉。
闻晏先点燃花灯后,站在一旁看着在引火的谢京泽,那火光在昏暗处照着那俊美的脸庞,柔和了清冷的眉眼。
谢京泽眼皮微向下垂,目光专注在花灯上,看上去像是在诚心为人许愿。
不会有人知道,百年来闻晏对谢京泽的念念不忘缘起于这一盏小小的花灯。
他这一生颠沛流离,年少时因废灵根饱受族里冷眼,只有病重的母亲对他好,唯一感受到家人温暖的地方竟是在谢府。
在谢京泽第一次为他点花灯那天,他想,自己好像真正意义上拥有了一个家。
哪怕他后来成为魔尊,住着最豪华的宫殿,用着最精贵的物件,宫中无人不奉承他讨好他,仿佛此生不该再有任何的遗憾,可他还是想去找回谢京泽。
谢京泽点好花灯后抬眸看向身旁的闻晏,他轻笑道:“我好了,我们去放花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