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几张纸把桌上的水渍擦拭干净，他苦恼地看着唐瑜打湿的衣袖，“不好意思老师，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唐瑜皱了下眉，表情带着些不赞同，“容川你这可真是，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哪天不能过来找我。”
沈容川抬手揉了揉发胀额角，他看着唐瑜正色道：“老师，这次不一样。”
被水浸湿的衣物黏着皮肤的感觉让人多少有些不适，看沈容川又像是有急事要说，唐瑜抬手把被茶水浸湿的衣袖向上挽起。
终于等到这一刻。
沈容川用余光紧密地注视着唐瑜的动作，直到看清那手腕上确确实实有那颗被他刻在记忆深处的黑痣。
心上悬着的那把刀终于落下，身体的每一处好像都疼了起来。
他闭了闭眼睛，从糖盒里倒出两片糖吞下，青柠味让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原来真的是老师。
唐瑜知道他对药物味道相当敏感的，而他精神力失控前只和唐瑜见过面，一起喝过茶。
越回忆那些细节也就越清晰，从黑衣人不专业的身手，再到熟悉的身形，眼前的唐瑜仿佛和那天袭击他的黑衣人重合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唐瑜正好也是知道他父母制作出精神力二次进化药剂的人。
“容川？”
见沈容川许久没有下文，唐瑜忍不住出声问道。
听见唐瑜温润的嗓音，沈容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时机还没到。
他眸色一凝，语气有些沉重地开口道：“老师，这几天在星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的那件事你知道吗？”
唐瑜微怔，立刻意识到沈容川说的是什么事。
三天前，有人在星网上拍卖了一支精神力二次进化的药剂，据那人所说药剂的制作者是R。
药剂的作用再加上R的名气，最后那支药剂被帝国首富以天价拍下。
更让人震惊的消息还在后面，大家都知道首富儿子的精神力只有B级，而昨天就被传出已经升到了S级，这直接轰动了整个帝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R应该是根据你父母给他的手稿做出药剂的，怎么提到这件事？”
沈容川神情有些凝重，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他开口道：“我想借这个机会把二次进化药剂是我父母研究出来的宣扬出去，借此让帝国重新调查我父母的事。”
唐瑜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颤了颤，他立刻切换好表情，担忧地看向沈容川。
“可是有那么多起精神力进化后崩溃的事件，我担心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沈容川笑了笑，他直直地对上唐瑜的眼睛，“老师，真正该担心、该害怕的是那些人。”
说这话时沈容川的眼眸漆黑明亮，眉梢带着几分锋利，让唐瑜产生一种自己已经被看穿的错觉，他的心颤了颤，勉强维持住关心的神情。
从研究所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暗，沈容川推开门，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听见动静的霍越就从沙发上起身，他笑着看向门口，期待沈容川看到他的表情。
当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沈容川今天的情绪不对劲，快步朝门口走去。
见沈容川没有任何动作，霍越把脸凑近他，用微凉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沈容川从见到霍越的意外中回过神，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伸手抱住面前的霍越，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默默收紧自己的手。
霍越身上好像真的有种魔力，能让他那颗痛了一下午的心很快平静下来。
感知到沈容川低落的情绪，霍越眉头紧皱，果然就不能让沈容川离开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