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谢殊还用法术封闭了他的嗅觉,令他无法依靠气息辨识出他们二人。
真的太糟糕了……
绮雪惴惴不安地坐在床榻中央,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眼前一片漆黑,又闻不到熟悉的味道,他心中非常忐忑,不知道谢殊和卫淮会如何变着花样磋磨他。
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抚上他的肩头,令绮雪瑟缩一下。很快,他的耳边传来卫淮含笑的声音:“你猜猜看,阿雪,现在是谁在碰你?”
绮雪神色为难,虽然他对他们都很熟悉,但只凭一只手的触感,他怎么可能分辨出来他们之间的区别。
可他不想回答也不行,卫淮笑着催促他:“不说话就算你猜错了,你也要受罚。”
“我猜、我猜,不要罚我……”
绮雪被他说怕了,不得不表示配合。
他咬了咬唇,顺着这只手摸了上去,一路摸过修长的手背,坚硬的腕骨,肌肉结实的手臂,对方柔韧的皮肤蒙着细密的汗珠,都被他柔软的掌心抹开了。
摸着摸着,绮雪的脸色更红了,他从来没用过这样的方式感受他的情郎,其实让他挺难为情的……
幸好他摸出来了,这个人应该是卫淮,他摸到了手臂上陈旧的疤痕,应该是卫淮以前在战场留下来的。
“是你吧,七郎?”绮雪小心翼翼地说,“我摸到你的疤了。”
卫淮笑:“我真欣慰,阿雪,你还记得我的伤。但是很可惜,你猜错了,碰你的人是谢殊。”
“怎么可能?”绮雪一怔,气呼呼地想要摘下蒙眼的绸带,“分明就是你,你别想抵赖,你们不能这样玩呀!”
“他没有骗你,的确是我。”
被绮雪按住肩膀的人开口了,竟然真的是谢殊,他语气很淡地说:“疤痕是我用化形之术变化出来的。”
“你……”绮雪难以置信,这居然是清清冷冷的谢殊做出来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卫淮的笑声越发恣意了:“这叫兵不厌诈,阿雪,你不妨仔细想想,我们凭什么要乖乖地配合你?没好处的事我们才不干。”
谢殊也冷冷地说:“昔日在铜镜之中,你要求我变幻成你情郎的模样,为何今日你反要叱责我无耻?难道这不是你的心愿?”
绮雪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只知道怯怯地往床榻里缩,摇着头说:“你们不能这样……”
“愿赌服输。”卫淮一把扣住绮雪的脚踝,强势地将他拖了回来,“阿雪,你必须接受惩罚。”
……
绮雪从来没有这样难捱过。
这种快乐到近乎痛苦的滋味他不是没尝过,可哪一回也不如今晚这般激剧狂烈,如疾风骤雨,却又是那么地铺天盖地、迤逦不绝,令他昏睡又醒来,近乎窒息。
他好似跌入了业火燃烧的极乐地狱,身心不受自己的控制,跌入无尽的沉沦。
每一寸肌肤都被火焰烧灼、被热浪吞没,如热蜡一般融化,被谢殊和卫淮重新塑造成陌生的形状,极致到恍惚的瞬间,他甚至都不能确定他还是不是自己。
他哭着求饶,但声音和泪水被一并吞没了,所谓的游戏仍然在继续,无论任他怎么猜测,想尽一切办法分辨他们,但他从来没有赢过一次,每次都会输、都会被他们惩罚。
偏偏卫淮还要说:“阿雪,你真是太教我伤心了,哪怕一次都好,你不能认出我吗?就一次,只要认出我,我保证我一定放过你。”
如果不是他的手紧紧地捏着绮雪腰间的软肉,说不定绮雪还会相信他。
他被卫淮气得不轻,哭出来的眼泪染湿了绸带,满是哭腔地指责道:“难道是我认不出来吗,还不是你们总是变来变去的,只要你们不再变样子……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