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不算。”绮雪说,“不过你这么强悍,谁会自不量力地招惹你,欺负到你的头上?”
谢殊:“你。”
“我欺负你?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绮雪怒视谢殊,一连踹了他好几脚,“难道不是你欺负我?天天扇我屁股,我的屁股到现在都是肿的!”
……
绮雪发现,贺兰寂和谢殊可能是提前商量好了,并不会在同一时间出现,从而避免了相撞的尴尬。
只是同时招架两人,绮雪的腰和屁股就免不得受苦了,也幸好他的双修功法早就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他可能早就被他们弄死在床上了。
除去这点甜蜜的烦恼,绮雪这段时日过得相当平静,他很珍惜这种平淡而幸福的日子,每天尽可能找机会多跟贺兰寂和谢殊相处,清闲的时候,就给姬玉衡和卫淮写写信,又或是准备临别的礼物。
姬玉衡和卫淮留在上京,每天都有许多政事要处理,尤其是卫淮,他每年都要率领铁骑扫荡边陲地区的食人妖魔,如今又到了差不多的时节,他还要今年的出巡做不少准备。
不过就算再怎么忙碌,这两人也坚持每日给绮雪写一封书信,绮雪也每日都要回复他们。
姬玉衡多是问候绮雪的身体和饮食,给他讲一些宫中发生的趣事,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思念;至于卫淮,他和姬玉衡的作风完全相反,措辞火辣大胆,绮雪看他的书信,经常看得脸颊发烫,被迫迅速将书信收入玉牌。
什么卫淮很想念他用鞭子抽他,用脚踩他那里,想像狗一样舔他的脚……他真是不好意思回复他了!
可如果不好好回复卫淮,事后他肯定会闹不痛快的……
这样想着,绮雪总会在唇瓣上涂抹鲜艳的胭脂,将唇印落在信中,再写几句同样大胆的话回应卫淮,满足他对他的渴望。
回信的效果好极了,卫淮激动之下,书信变成了一天两封,负责送信的白虎在炎炎烈日下来回奔波,可怜地累成了哈巴狗,总是要趴在冰盆前吐着舌头喘半天气。
转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距离绮雪离开还剩下不到二十天。
这天,阴雨绵绵,窗外雨声泠泠。
绮雪坐在案几前,纤美的手指摆布着雪白的兔毛,将柔软的绒毛搓成细长的毛线,再轻轻地卷成毛线球,准备用来编织织物。
这些兔毛全都是他自己的毛,是他花费了数日慢慢收集起来的。
他打算用这些兔毛编织出四只毛绒小兔子,里面添加了一些小法术,只要吹一口气,小兔子就能蹦跳几下,咿咿呀呀地说几句话。
当然,这些话需要他提前用留声的法术复制出来,再封存进兔子的身体里。
这四只毛绒兔是他送给情郎们的临别礼物,里面的小法术运转起来只需耗费很少的妖力,所以他打算在兔子里多注入一些妖力,让它们可以维持几十年,可以陪伴贺兰寂和姬玉衡大半生的光阴。
至于卫淮和谢殊,他也没什么办法,谁叫他们不是人类,寿元太悠久,毛绒兔陪伴不了他们很长时间。
不过等到小兔子的妖力消耗殆尽,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对他的“死亡”应该不会感到很悲伤了吧?
绮雪满心苦涩,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加上法术的辅助,很快就搓好了最后一个毛线球,可以开始编织毛绒兔了。
就在前几天,他利用一根兔毛向玄阳求助,求来了一本法术书籍,里面记录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法术,也包括制作毛绒兔的法术。
接到绮雪的求助,玄阳本以为绮雪遭遇了危险,瞬息之间便来到行宫,却发现绮雪使用珍贵的保命兔毛,竟然只是为了给贺兰寂等人制作临别礼物。
玄阳面上的神色淡了下去,但很快地,他发现绮雪露出慌乱和愧疚的表情,便立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露出温柔的微笑:“没问题,我教你,你想学什么法术?”
他朝绮雪招招手,叫绮雪坐到他腿上,变幻出一本空书卷,只要是绮雪提起的法术,他都为绮雪录入书中,直到填满所有空白页为止。
“多谢圣君……”
绮雪抱着厚厚的书册,向玄阳道谢,玄阳宠爱地点点他的鼻尖:“还叫我圣君吗?为何不换成更亲近的称呼?”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想唤我‘夫君’,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的本名叫作‘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