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祠中满是暧昧朦胧的红。
华美轻透的红纱层叠地垂落而下,影影绰绰地遮住了深处的景象,贺兰寂没有看到绮雪的身影,便掀起红纱,向着里面走去,直到一张供桌阻拦了他的脚步。
供桌上摆着三杯酒水,两头鹿妖穿戴严整地守在桌边,笑着向贺兰寂躬身行礼。
“恭迎陛下,兔儿仙大人早已等候陛下多时了。山中夜晚寒凉,兔儿仙顾惜陛下圣体,专为陛下准备了药酒,以供陛下暖身之用。还请陛下先饮一杯,以免受了寒气。”
贺兰寂双目扫过桌上的药酒,口中问道:“兔儿仙?”
“住在神祠里的,不是神仙是什么?”
红纱后响起了一道清媚动人的声音,微微含笑,是贺兰寂非常熟悉的:“我的原身是兔子,所以就是兔儿仙,陛下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贺兰寂冷峻的神色柔和下来,端起供桌上的酒杯:“多谢仙子赐酒。”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药酒一饮而尽,躯体中的寒气瞬间被酒力驱散了不少,浑身变得暖融融的。
他放下空酒杯,对着红纱后的兔儿仙问道:“朕既已饮了药酒,是否可以拜见仙子,一睹仙子真容?”
“这可不行,陛下还没有展示自己的诚意。”
鹿妖笑眯眯地说:“兔儿仙喜欢供品,供品越贵重,就越能展现陛下的诚心,不知陛下要为兔儿仙奉上什么供品?”
两只鹿妖奉上托盘,贺兰寂沉吟片刻,解下了腰间的玉佩,又将皇帝私印一并放入盘中:“还请仙子笑纳。”
鹿妖将托盘送到红纱后,不多时,红纱后响起了兔儿仙的笑声:“多谢陛下,我收下了。”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红纱后先是伸出一双极美的手,十指纤纤如玉笋,肌肤如凝脂雪白,腕间系着银铃,只轻轻一动,便会发出悦耳的铃声。
稍后,兔儿仙收回了自己的手,又露出赤。裸的雪足,脚趾莹润可爱,形状漂亮的脚指甲如粉嫩的贝壳一般,脚踝纤细,同样系着银铃,在贺兰寂的注视下轻轻地晃动着。
鹿妖们为贺兰寂搬来一张软榻,就放在距离纱帘很近的位置,随后便退出了神祠。
兔儿仙晃着自己粉粉的足尖,轻点软榻的垫子:“陛下,过来坐。”
贺兰寂的视线追逐着他的脚尖,依言坐了下来,又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兔儿仙的脚,却被兔儿仙灵活地躲了过去,红纱轻晃,便缩回到贺兰寂看不见的地方了。
“手,或者是脚。”
兔儿仙声音妩媚,银铃响起诱惑的节奏:“陛下要选哪个?你可以用我的手或脚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贺兰寂喉头滚动,“朕不能见你吗?”
“不可以,陛下的供品只够见到我的手或脚。”
红纱后再次伸出了一只脚,踩上贺兰寂的膝盖,灵活地画着圆圈:“快选呀,陛下,只要你选了,我就能让你快乐……”
“叮铃……叮铃……”
银铃轻轻颤动着,铃声细弱,却荡人心弦、勾魂摄魄。
红红的烛火燃烧跳动,落在雪白的足背上,勾勒出妖冶的光影。
在这座狭窄的神祠中,属于绮雪诡艳的妖性正在不断地放大着,恍然之间,贺兰寂仿佛已被危险的鬼魅蚀骨缠身。
艳鬼柔媚入骨,情意绵绵地与他交缠,却不知艳鬼是否会在下一刻剖开他的胸膛、吞噬他的心肝,但即便身死,他也甘之如饴,他情愿向绮雪献上自己的心肝。
“……”
或许是饮酒的缘故,贺兰寂阴寒的身体竟然泛起了一层蒙蒙细汗,他的嗓音也变得喑哑了。
“你来替朕选。”
他垂下眼眸,呼出的热气滚烫,缓缓解开衣带:“只要是你,是手是脚都可以。”
“好呀。”兔儿仙魅惑地说,“我替陛下选,那就是脚,用脚别有一番滋味……”
贺兰寂从善如流,将袍服解开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