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盯着他,呼吸有些乱了:“再叫几声。”
“夫君、夫君,阿雪的好夫君……”
绮雪泪水涟涟地仰起脸,好看的眉头紧紧颦起,看起来可怜极了,但他越是示弱,谢殊就越不怜惜他,他将绮雪抱了起来,将他翻了身,又在他膝下垫好柔软的被子:“跪好。”
“不,唔……嗯!”
绮雪将脸埋进被子里,连掌心都变得汗津津的,颤抖地捂住小腹,却无法阻止谢殊。
尽管早就和谢殊有过那荒唐的三天三夜,可无论多少次,他都无法适应谢殊,总是要掉不少眼泪。
也不是疼,谢殊不会让他疼,他就是非常地不知所措,呼吸很艰难,仿佛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脚趾和指尖全是麻的,他害怕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总是怀疑自己会裂开,会坏掉,可每当他想偷偷地爬开一点,谢殊就会强硬地拽他回去,这一次还多了龙尾,就更方便控制他了。
长而细的龙尾轻柔地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微微压迫他的喉咙,让他产生轻微的窒息感。
绮雪的呼吸本来就不顺畅,被龙尾这样一缠,只能被迫从被子里抬起脸,张开双唇呼吸。
他哭得眼尾通红,涎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整张脸湿漉漉的,却偏偏美艳得不可思议,明明是清纯的面孔,此刻却如妖冶娇娆的牡丹盛放到极致。
谢殊从他背后转过他的下巴,只看到小半张脸,就已然无法移开目光。
他凑近过去,细密地和绮雪接吻,道袍和银冠落在他们的身边,似清冷脱俗的道长与勾魂摄魄的艳鬼交颈缠绵。
只是对于绮雪而言,谢殊才是那个将他拆吃入腹、夺他性命的男鬼,而且这头妖龙不仅会将他吃得半死不活的,他还非要逼着他说爱他、一遍遍地唤他为“夫君”,否则就折腾得更狠。
绮雪不知说了多少好话,甚至是许多颇为放浪的浑话,谢殊才终于放开了他。
他精疲力尽地软了下去,抱着被汗水和粘液染得湿嗒嗒的被子,几乎立刻就要睡着了,但很快就感觉到谢殊将他抱了起来,给他喂了温水。
他刚好口渴了,就着谢殊的手将一杯水喝得干干净净,喝到一半的时候,他觉得水很甜,但昏昏沉沉地没有在意。
喝完之后,绮雪感觉精力恢复了大半,身上也有了力气,他正感到奇怪,就听到谢殊问他:“好了?”
绮雪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装柔弱,谢殊就将他拉了起来:“别装晕,杯中加了恢复精力的灵药,我知道你很好。”
“不……我不起来,你别拉我!”
绮雪慌了,拼命地往被子底下钻,却被谢殊的一只手环住腰肢,以单手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装满热水的浴池里。
屋中本来没有浴池,是谢殊用移形之法从云月观挪移而来的,绮雪被放进浴池里,气得他大骂谢殊是头老淫龙,这身高深的道法不用来拯救黎民苍生,偏偏要用在贪享肉。欲上。
谢殊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也是苍生,今夜由你救我,由你渡我。”
他说着,用法术将浴池变得深不见底,绮雪一脚踩空,立刻向水下沉坠,谢殊用龙尾将他拽了回来,绮雪不得不攀住他的肩头,紧紧地抱住他,才能不没入水里。
“呼……”
炼丹炉底的丹火缓缓地燃烧着,池水蒸腾出白雾,将整间屋室变得水雾缭绕,如若迷离梦幻的仙境。
绮雪被谢殊托着两条大腿,和他紧紧依偎在一起,在水中沉沉浮浮,如海中的一叶孤舟,而谢殊就是他唯一可以停靠的岛屿,只有和谢殊相拥,才能得到安心。
就连红宝石坠子也被两人的体温焐得暖融融的,绮雪抱紧谢殊,泪水如珍珠似的落下,受不了地咬住谢殊的银发,谢殊也不管他,任由绮雪拿他的头发出气。
月上枝头,夜色朦胧,又渐渐浮现出明亮的白昼。
一夜过去,绮雪困倦不堪地昏睡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却还在谢殊的怀中,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声轻吟:“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