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带走他,绮雪是我的妻子。”
谢殊的语气冷冷的,对正渊的提议断然拒绝:“不管我是何身份,绮雪都是我未来的道侣,这一点不会改变。”
正渊大笑:“说得倒是好听,可你问过你的三肢吗,它们能同意吗?”
“何况你们两个刚进门的时候,我就为你们算了命数,你们两个只是露水姻缘,有缘无分,终归要散的,他做不成你的道侣。”
谢殊深深皱起长眉:“不可能,我做过卜算,绮雪是我的天定姻缘,我们是天命道侣。”
正渊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你别不信,你就在我这儿算,外面的世界受到洞渊的侵蚀,天机都不准了,只有我的道场不受影响,你再算一遍试试。”
谢殊取出筹策摆在桌上,再次卜算他的姻缘,算出卦象后,他的动作蓦然停住了。
卦象为坎卦,大凶,他的命中没有姻缘,注定孤独终老。
“这不是我的姻缘命数。”
谢殊将筹策推散了,就像他当初不愿接受绮雪是他的天命道侣那样,现在他反而不肯承认他和绮雪有缘无分:“我有妻子,我的妻子就是绮雪。”
“自欺欺人可不好。”
正渊笑得贱嗖嗖的:“你看看你自己,从以前就成天摆着个臭脸,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连我这个三师叔都不放在眼里,就你这样还能讨到老婆?你小子注定就是没老婆的命!”
谢殊没有理会正渊的嘴贱,重新摆开筹策,为自己和绮雪进行卜算,第二次的卦象显示,他和绮雪就是露水姻缘,无法长远,绮雪将来会离开他。
他又为绮雪单独算了姻缘卦,卦象显示绮雪的姻缘很旺,将来会有七个夫君,但这七个人里没有他。
谢殊扔了筹策。
他的目光若利剑般刺向正渊:“你做了手脚。”
“冤枉啊!”正渊拍着大腿,“卜算是你的长项,当着你眼皮底下,我能做什么手脚,你心里最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承认现实吧,你和绮雪就是露水姻缘,你做不成人家的夫君。我看我的十九徒孙和小兔子还挺般配的,他才十八岁,仪表堂堂,年少有为,不如就给他们两人牵个线……”
谢殊:“闭嘴。”
“你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正渊大呼小叫。
谢殊不再理会他,垂下眼眸沉默地注视着筹策,良久之后,他开口说:“我要改命。”
“……”正渊眯了眯眼睛,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你和绮雪改成天定姻缘?”
“是。”
谢殊捡起散落一地的筹策,一枚枚地收入袖中,语气平淡,却斩钉截铁。
“我和绮雪只有一种未来:我们是天命道侣,他是唯一的妻子,我是他唯一的夫君。”
倘若在他百年前改变了天命,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百年之后的他进行卜算,会算出他和绮雪是天定姻缘。
有缘无分也没有关系,既然他回到了过去,拥有了更改天命的机会,那么他和绮雪就一定会是天命道侣。
天道不定,便让他自己成为天道,为他和绮雪定下姻缘。
正渊:“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还是让我来吧,我这具化身废就废了,但你还要在下界待很久,杀死洞渊之灵也只能靠你自己来。”
说罢,正渊扇动蒲扇,朴素的农家院渐渐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陈旧的古迹。
古迹立于一座火山之上,破败的砖石下,隐隐流动着滚烫的岩浆,散发出炽热夺目的火光,这才是这座道场的真面目,也是道场的气温炎热的原因所在。
正渊划破手臂,放出大量鲜血,鲜血被滚烫的地砖烫得冒出白气,却没有被蒸发殆尽,而是顺着地砖的缝隙流淌,逐渐形成一座精密的法阵。
……
“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