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除净满脸的奶印,指向自己眉心间的鲜红朱砂:“我有守宫砂。”
“所以呢?”
兔团不太清楚拥有守宫砂意味着什么:“有守宫砂就代表你是童子身?”
“是。”道清说。
“那又怎么样,这东西不是可以随便造假吗,我也可以给我自己点上,假装我是处子身。”兔团抖脚。
道清停下脚步,取出朱砂盒:“你可以试试。”
兔团:“?”
这死泥鳅身上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冰天雪地的,道清身上还有伤,兔团觉得研究这个未免太过不合时宜,可道清就这样停住了脚步,似乎兔团不点一下守宫砂,他就不会走了,他真的很在意为自己验明正身。
兔团无奈地接过朱砂盒,将兔爪拍了进去,在兔腿上按下一个鲜红的小爪印。
神奇的是,朱砂就像是一块会蒸发干涸的水渍,很快被他的身体吸收进去,没有留下痕迹,兔团不可思议地摊开兔爪来回翻看,就连他的爪缝里也没有留下朱砂。
“行吧……”
兔团讪讪地将朱砂盒递给道清,一抬头刚好对上道清的冷眼。
他瞬间又不服气起来:“你怎么能证明你的守宫砂是真的,而不是你做了手脚?”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
道清的声音冷冷的,从袖中取出一支极细的小毫毛笔:“你看好。”
他将小毫放在朱砂盒里略略地沾了沾,拉下衣襟露出锁骨,在锁骨下方轻轻一点,点出一枚小而鲜红的守宫砂,如若红痣。
他选择在锁骨下方点守宫砂,就是为了叫兔团看清楚,兔团看到守宫砂没有消失,又不甘心地伸爪抹了抹,发现真的没有消失。
道清:“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他的语气很冰冷,兔团本来确实打算不说话了,却被他一激,偏要和他唱起反调。
“就算你的守宫砂是真的又怎么样?”
兔团拍拍他的锁骨,扬起小脑袋,一脸的趾高气昂:“我虽然点不出守宫砂,但我可以让你的守宫砂消失,要是我就在这里睡了你,到时你回到道观,人人都会发现你没了贞洁,他们会用怪异的眼光打量你,猜测你到底被谁睡了?不好意思,就是我这个没有守宫砂的。”
“所以你别惹我,你要是惹急了我,我就把你睡了,夺走你最引以为豪的贞洁,到时大伙都知道你还没成婚就失了身,你就成了没人要的……”
道清捏住了他的三瓣嘴:“闭嘴。”
第64章
临近傍晚, 风声呼啸,空旷的雪原开始刮起了狂风,风中裹挟着冰屑、雪块和沙砾, 刮擦过面颊和身体,带来麻木的钝痛。
兔团将手帕盖在小脑袋上,杜绝任何一丝冷风钻进道清的衣襟,温暖舒适地蜷成一团,所有的苦和累都有道清负责去吃,他只要负责享受就行了。
伴随着黑夜降临,一些不畏风寒的大型妖魔陆续出来活动了, 低沉恐怖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雪原。
狂风暴雪使视野变得模糊,继续赶路太过危险,道清便停了下来, 用法术挖掘出地洞,带着兔团躲了进去。
法术切割出的地洞宽敞平整,大小与一间卧房相当, 比外面温暖许多。
道清从袖里乾坤取出一盏油灯点燃,又放下一个蒲团和一张柔软的地毯, 蒲草编织的简陋蒲团是他留给自己的,宽大的地毯是留给兔团打滚撒欢的。
兔团蹦到地毯上,软乎乎地摊成兔饼,舒展着四只小爪爪。
由于道清随身携带的东西过于齐全, 兔团不禁起了疑心:“我掉进铜镜该不会是你设计好的吧?这样你就可以进来陪我,用苦肉计博取我的好感。”
道清眼皮没抬一下,根本懒得搭理兔团给他泼的脏水,取出符纸写下几道符咒,放在地毯的四角, 为地毯四周设下防护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