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绮雪,卫淮也愣了愣,接着他的目光就定住了,像是胶水般黏着于绮雪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扫视过去,连头发丝都要仔细看清楚,贪婪而渴求地将绮雪的身影印刻在脑海之中。
绮雪垂下睫毛,避开卫淮的视线,来到贺兰寂身边:“陛下。”
他将手搭在贺兰寂肩头,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贺兰寂握住他的手,直接将他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
见到他们恩爱的模样,卫淮的神色黯淡下去,苦笑着单膝下跪,向绮雪行礼:“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绮雪环住贺兰寂的后颈,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没有露出不悦之色,这才和卫淮说:“大将军请起。”
“谢娘娘。”
卫淮起身,站定在书案前,依然放肆地注视着绮雪:“娘娘近来身体如何?心情如何?在宫中过得还好吗?”
绮雪轻咬唇肉,点了点头:“有劳大将军费心,我一切都好,陛下这么爱我,自然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我过得很开心。”
他的言辞间尽是对贺兰寂的维护,卫淮的反应却出奇地平静:“那就好。倘若日后娘娘有任何烦忧,尽管向臣倾诉,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圆圆不会有烦忧。”
贺兰寂忽然开口:“只要有朕在,无论有什么事,朕都可以为圆圆解决,无需大将军操心。”
卫淮笑了笑:“这可不一定,要是贵妃娘娘的烦恼就和陛下有关呢?陛下夙兴夜寐,日理万机,很难时刻陪伴娘娘,但臣就不一样了,只要娘娘一声令下,臣随时都能赶到宫中,陪伴在娘娘左右。”
“圆圆只需要朕的陪伴。”贺兰寂环抱绮雪的腰,吻了吻他的发顶。
绮雪有点茫然,还没反应过来。
今晚卫淮出现在长乐宫,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来觉得,既然贺兰寂与卫淮能平静地商议政事,就说明卫淮已经放下了往事,和陛下重新修复了友谊,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两个怎么还当着他的面争风吃醋呢?
绮雪不太想夹在中间,这就打算起身离开:“既然陛下和大将军还有要事相商,我就先……”
“圆圆不必离开。”
贺兰寂没放手,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你既然已经与我成婚,就是我的妻子,从此与卫淮再无牵连,是陌路之人,无须刻意避讳。”
卫淮目光一颤,显然被贺兰寂的话刺痛了,可他很快就笑了起来:“陛下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旧情难忘’,娘娘对臣并非毫无情意,到现在也是,既是有情,又怎能算是陌路之人?”
新欢旧爱针锋相对,绮雪方才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偏偏寝殿的炭火烧得又格外旺,他穿着厚重的斗篷,没一会就热得满面潮红,额头渗出薄汗。
他热得实在受不了了,软声请求贺兰寂:“陛下,放我走吧,我好热呀。”
贺兰寂垂眸望着他的脸,感受到他心中的尴尬和羞惭,到底还是不愿让他为难:“好,你到寝殿等着我。”
“多谢陛下。”
绮雪如蒙大赦从贺兰寂腿上起身,热得不停地朝脸上扇风,一边解开斗篷的衣带,一边向外走。
卫淮好不容易见到绮雪,当然不愿意让他轻易离去,下意识地抓住绮雪的手腕:“娘娘,请留步&ash;&ash;”
斗篷自绮雪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的纱衣。
他出了一身汗,纱衣皱皱地紧贴他的肌肤,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胸前的软尖和后腰下的饱满也一览无余。
浑身馥郁的香气拂面而来,看到熟悉的红宝石乳。钉,卫淮的瞳孔猛地一缩,铺天盖地的酸楚和疼痛随之而来,几乎瞬间撑破了他的皮囊。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渴望,将绮雪紧紧抱入怀里,失神唤道:“……阿雪。”
“嘭”的一声,茶杯重重地摔碎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了卫淮一腿。
魇魔呼啸而出,将卫淮按到一旁,贺兰寂神色漠然:“卫淮,朕已经与你说得很明白,朕可以不阻拦你与圆圆相见,但你必须适可而止,你应该清楚他不是你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