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的身份不便透露,绮雪要瞒着绿香球,心里难免愧疚,不过他也算隐晦地点了一句玄阳的身份,像相信山阴娘娘一样相信他,当然是因为他和山阴娘娘一样,都是洞渊神灵的化身。
至于绿香球能不能明白,那就得看她自己的悟性了。
起码现在绿香球是听不懂的,小鹦鹉小脑袋一歪,流露出困惑的表情,无法理解绮雪对玄阳盲目的信任。
不过她对绮雪的信任同样是盲目的,既然绮雪相信玄阳,那她也就不会怀疑玄阳。
她说:“好吧,那我就不多问了,有需要你尽管跟我提。我先去睡一会,晚上就不要拿瓜子给我了,我要多吃些菜叶。”
“好。”
绮雪眉眼弯弯,将绿香球送回内室的鸟窝,看着她才一沾鸟窝就睡着了。
安顿好绿香球,绮雪回到外面,亲自为玄阳奉茶:“圣君请用茶。”
“好。”
玄阳露出笑意,接过茶杯饮下几口,一如既往地关心绮雪的近况:“近来你过得如何?”
绮雪咬了咬唇,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抚上自己的小腹:“别的都还好,只是昨日太医为我号脉,我还是没能怀上陛下的孩子,圣君,难道我就是那种难以受孕的体质吗?”
玄阳摇了摇头:“你服食抱岁丹的时日尚短,未能受孕才是常事,无需忧心顾虑。”
“可我还是担心……”绮雪小声说,“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易受孕的体质,圣君,您有办法为我看一看吗?”
玄阳放下茶杯,看了绮雪一会,这才开口:“可以,不过需要你变回原形。”
绮雪眸光一亮,他就知道圣君是无所不能的:“多谢圣君!”
他变回兔团,跳到桌面上,等着玄阳为他检查,玄阳捧起小小软软的兔团,将他翻了个面,四爪朝上,露出软软的兔肚皮,如献祭般向玄阳献上了全身最脆弱的部位。
玄阳垂下眼眸,注视着兔团,指尖按上兔团的肚皮,指腹陷入柔软温暖的兔毛中,轻轻地按揉着。
雪白的小兔子没有任何反抗,黑葡萄似的眼睛明亮水润,依恋地望着玄阳,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满满地都是信赖和喜爱。
“……”
玄阳在软乎乎的兔肚皮上抚摸了很久,又将指腹按在兔团的三瓣嘴上:“张嘴。”
“?”
兔团出乎意料地抖了抖耳朵,听话地张开嘴,玄阳以指尖扫过他的口腔,染上晶莹的水光,又退了出来:“再舔一下。”
兔团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舔玄阳的手指,也不是只舔了一口,而是只要玄阳没叫停,他就一直继续。
“可以了。”
过了很久,玄阳收回手指,温和地对兔团说:“变回来吧。”
兔团变回人形,绮雪眨眨眼睛,期待地问:“怎么样?”
“你与抱岁丹很相合。”玄阳没有抬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是很容易受孕的体质。”
“太好了!”
绮雪激动地红了脸:“我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想来陛下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心情好了,身体也会更好的!
近来春寒料峭,贺兰寂病了一场,虽然只是小病,甚至不影响他处理政事,却还是叫绮雪心疼坏了。
他几乎是贴身照顾贺兰寂,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吃食,甚至在贺兰寂睡觉的时候,他也要抚摸贺兰寂的额头,唱歌哄他入眠。
这首歌是绮雪从先皇后那里学来的,她就是唱着这首歌,哄年幼的贺兰寂和小兔子入睡,听得多了,绮雪自然学会了,如今他也来这样哄贺兰寂。
当他唱歌的时候,贺兰寂紧握住他的手,直到入睡也还是握得那样紧,眼尾隐约湿润,绮雪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流的眼泪。
也许陛下想他的娘亲了。
绮雪躺下来,轻轻地抱住贺兰寂。
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自己的娘亲了,事实上,他的爹娘都是没有灵智的普通白兔,由于他生来是具有灵智的妖,身体生长得很慢,还没等他长大,他的爹娘就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