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夫郎家汉子死时确实来了不少亲戚,都是隔了不知多少辈的连远夫郎自己都未必认识的所谓亲人,来的目的也不是什么心疼啊帮助啊吊唁啊,而是算计着那家暴早死的汉子留下的微薄家产,与原主戚五在世时一样, 家里那些能卖的东西早就被他给卖得干干净净了,除了一间搬不走的房子和几件瘸腿带洞的破旧家具外几乎也没剩下什么,想也知道这帮人做事究竟绝成了什么样子。
远夫郎家汉子喝了酒就打夫郎的事情人尽皆知,村里却没几个愿意帮忙的,有些汉子只有那点在自己家里对着自家亲人撒泼发怒的章程本事,出了大门怂得和个孙子一般,也就是那时候戚五还没长大还是个奶娃娃呢,要是能活到戚五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年代怕是打个照面都能被戚五给吓得两股颤颤腿间湿润。
他说跟着亲戚走了,村人大多都是不相信的,却也没人去仔细打听下和哪个亲戚去了哪里,礼节性地寒暄几句就各自分开了,整个村里除了戚长夜一家以外根本没人知道真相。
戚长夜他们也不是会大张旗鼓宣扬的人,这件事情谁都没说,是以连渔哥儿他们都不清楚。
“那么大的一个人,平白无故地怎么会失踪呢?他们为什么不报官呢?”赵岁岁满心不解。
有人失踪也不是什么小事,当朝皇帝勤政亲民,登位以后颁布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在百姓间的声望不低,新来不久的那位姜大人私下里也为自己的名声做了不少事情,赵岁岁虽不怎么出门,但听得戚大哥的意思也能猜到姜大人在府衙和周边县镇里的名声不错,若是报官官府应当会重视起来派人寻找的,那不比他们这些村人乱找快速上许多吗?
小徐娘子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要面子怕丢脸吧。”
她到底也不是郑家的人,有些消息能随便打听到,有的东西却是打听不出来的,只能凭着自己的猜测办事。
“说起来,你家那位不在家吗?”小徐娘子疑惑道。
赵岁岁点头:“他一早起来就上山去了。”
赵岁岁也没有骗人,他只是没说究竟是哪天早上,小徐娘子也没多想:“你看着吧,我都怕这事会找到你家那位的头上。”
赵岁岁闻言皱起眉头:“不能吧?”
以他对郑家这些人的了解,要是自己能将事情给解决了是绝对绝对不会求到外姓人的身上的,郑家那些老顽固们可低不下这高傲的头颅。要他们承认有事情办不了需要戚五出面帮忙……比杀了他们还要困难。
否则当年两个村子争水灌溉也不至于拖延那么多天了,那是实在没办法了,灌溉和粮食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面子了。
“等戚大哥回来,我会和他说一声的。”赵岁岁道。
说起戚大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戚长夜走的第一日,他将家里的粮食碾了,第二日将新旧两个院子的后院给翻整了一番,村里有些汉子已经开始准备起了秋播的事情,将种子撒在地里埋上一个冬天,第二年开春便能万物复苏一起将嫩苗给发芽生长出来。
第三日一早吴四就来了他家院子,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几点从镇里出发的,也有可能这一晚上压根就没住在镇上,因着家里汉子不在的缘故,赵岁岁没有让他进门,吴四这次带走了足足八百斤栗子,沉甸甸的一袋银钱坠的赵岁岁心头慌乱不安的。
这钱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戚长夜同他说过自己平时用来放钱的地方,正所谓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戚长夜的银钱也没全部收进了空间里面,空间里放的是他手里的大头,床头的小木盒子又是其中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