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枝头上还挂着不少,身下的树叶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簌簌声响,戚长夜坐在赵岁岁的身侧,抬头望着远方的树林:“下午我去打只鸡来,咱们回去做栗子鸡吃。”
“栗子鸡?栗子还可以拿来做鸡吗?”赵岁岁问。
“当然了,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戚长夜想了想:“剩下的栗子拿些出来用糖炒了,再做一点栗子糕和板栗饼,等新房能住了再搬一些放到地窖里去,到时候能一直吃到过年。”
赵岁岁往年被饿怕了,现如今最大的爱好就是囤积东西,戚长夜曾不止一次地见着他对着家里的成袋的粮食和成堆的柴火傻笑,东西越多他底气越足,做梦都想见着那偌大的地窖被填的满满当当的充实模样。
一听这话,赵岁岁当即笑了起来,圆圆的眼睛都笑的眉眼弯弯的,一手撑地就要站起身子:“那我再多捡上一些。”
戚长夜可不是这个意思,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不用,今日就先弄这么多吧,栗子又不会长腿跑了。”
赵岁岁乖巧点头。
他们忙了一个上午,一人捡满了一个竹筐,戚长夜的空间里面也悄悄地存了一些,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的干干净净了。
到家以后先是简单地热了些东西填填肚子,戚长夜便又提着木弓走出了门,赵岁岁掰了几个脆生生的栗子将皱巴着小脸的桐哥儿给哄出了笑容,一大一小又和好如初手牵着手去院子里忙活。
赵岁岁先是看了看隔壁的院子,泥炉里的炭已经熄了,他舍不得用好的炭来烘烤房间,特意选了些相对来说品相要更差上一些的。新房的门窗大多开着,也不担心通风的问题,赵岁岁将泥炉拿回主院,又与桐哥儿翻动起地上晾晒着的香菇。
家里总有一大堆事,虽然戚大哥也会跟着忙活,但赵岁岁总心疼他上山辛苦不想看他回家以后还要忙碌,只能尽可能地抽出时间多做上一些。
待到他将这些都收拾完毕,赵岁岁才找了把小刀过来,与桐哥儿并排坐着剥起了栗子。
赵岁岁不懂该怎么扒栗子,起初他剥的相当困难,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划到了手,剥出来的也是坑坑洼洼的,数量多了便也逐渐熟练起来,甚至归纳总结出了心得,赵岁岁从不用蛮力干活,摸索出方式以后效率顿时提高了不少。
赵岁岁记得曾听人说过,栗子这东西要发一发汗,据说这样才会更甜,大抵是将其放到通风的地方晾上几天,等栗子皮能被轻轻按下去时就可以了。某年周管事给赵家送的节礼里面就有栗子,家里每人都分了一个,赵岁岁也被分了一颗,不过还没等他将栗子吃了就被魏桂香给叫走干活了,回来时发现本应放着栗子的地方空空荡荡的&ash;&ash;到了后面他才知道,是赵小宝趁他出去偷偷跑进来将东西吃了。
戚长夜没出去太久,不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就赶了回来,手里提了一对野鸡,咕咕咯咯地叫唤个不停。
他将其中一只放到了早就修好的鸡圈里面,另外一只则拿了个竹篮扣着,关门落锁回屋洗手,一边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边走到了赵岁岁的身前。
“居然这么多了。”戚长夜往桶里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赵岁岁朝他笑了起来,隐隐有些骄傲和得意,像是在问“我很厉害吧?”
戚长夜发自内心地夸了他一句。
不过他随即便抓起了赵岁岁的手,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儿,过了片刻才放了下来:“这东西和核桃一样,伤手,煮熟了会更加好剥。”
他有些后悔忘了和赵岁岁说要煮熟再扒。
眼下天色正早着,远远没到做晚饭的时间,戚长夜便想着先将糖炒栗子给弄出来。
糖炒栗子并不难做,戚长夜将锅支在院里,先将栗子壳用刀划开,舀了凉水放锅里泡着,顺便再往里添上一小把盐。
桐哥儿也要过来帮忙,被戚长夜给打发走了,前些日子赵岁岁用野鸡的漂亮尾羽给他做了一把毽子,先前他们盖房的时候桐哥儿就常常拉着红丫头在院子里踢。
赵岁岁与戚长夜一人站在一筐栗子前,手起刀落栗子壳上就多了一道划痕出来,戚长夜用惯了各式道具,弄这些东西倒很是熟练,他总担心赵岁岁会伤到自己,干脆拿了菜刀出来让他在板栗上面切十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