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戚大伯阻止,他甚至想将外墙给砌成六二墙了,不过戚大伯说这只有在打砖基时才会用到,戚长夜思考良久才点了下头。
整个院子都要用砖墙全部围起,单是这些外墙就得用上上万块砖头,戚大伯在得知这个数字时心都在滴血,他很想说戚长夜这样做实在是太浪费了,话刚出口又意识到自己似乎没什么资格&ash;&ash;花的又不是你的银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点人家怎么盖房?
戚大伯只能咬了咬牙,更加拼命地同砖户砍价。
一连折腾了好几日的时间,银钱如流水般一笔笔地花了出去,戚长夜又抽空去了趟镇里。
工队共近三十个汉子,多数都是镇上的人家,平时接些修缮建造的活做。戚长夜去的前一天工队刚好接了笔单子,一口气派出去了二十几个汉子,戚长夜略略听了一耳朵&ash;&ash;好像是县里的镖局要在这附近开个分堂,租赁了城西的一家宅子,聘请了工队过去改动下房屋的格局,顺便改个演武场出来。
虽说出了不少人走,但打井也用不上这么多人,前期只需要派一两个人去确定井位勘测哪里有水,等他们确定下了位置大部队才能正式过来动工。
打井同烧砖烧瓦一样都是家族代代传承的手艺,旁人只知道个大致过程,一些细节的需要人为凭借经验判断的东西就只有一个名叫阿古的汉子能做,好巧不巧地这个名叫阿古的汉子也跟着去了城西的镖局干活,戚长夜同工队的负责人商谈了几句,负责人便带着他去往城西寻找阿古。
房子谁都能盖,这活却只有阿古能做,工队的负责人也想多赚点钱啊,便想着把阿古从城西给换出来,让阿古跟着戚长夜去勘测井位,随便找个汉子去城西代替阿古。
这样等井位确定下来余下的汉子们也能多赚一笔打井的银子。
城西房价低廉租金便宜,毕竟这附近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正经做生意的人家都不会选择这里,不过镖局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镖局里面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粗莽汉子,手臂上没几块肌肉都不好意思在里面干活。
工队负责人姓何,让戚长夜叫他老何头就行,老何头和褚掌柜一样是土生土长的镇子里人,镇上有不少房屋铺子都是出自他们工队之手。
老何头对镇上布局可谓是相当了解,因着戚长夜赶时间想要早点回村的缘故特意带他抄了近路,城西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小巷窄道一条接着一条,戚长夜本能般地又开始记路,越走越佩服身边的老头。
“快了快了,从这条巷子穿出去,拐一个弯儿就该到了。”老何头指着其中一个方向。
戚长夜意外地发现这里居然离吴四家不远。
他跟着老何头继续往前,没走几步却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叫骂声音,随即便是什么东西打在人身上的声响。与之一并传入耳朵的是声凌厉的惨叫,不过那惨叫只出现了一瞬,下一刻就开始沉闷起来变成呜呜咽咽的抽气闷哼了。
无论是戚长夜还是戚五都是常年打架的主,一听就知道是挨打的人被堵住了嘴,戚长夜站住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隔着一面并不算厚的墙壁,汉子们的污言秽语一声声地传入他的耳朵。
“你个没用的废物东西,说好的十两银子,怎么才只有三两?”
“老子打死你!三两银子够干什么?你家里不是很有钱吗?是不是想要老子去你家铺子里讨?”
“大哥!这就是个贱骨头东西,只知道在嘴上奉承着您,我看这狗东西就该被好好教训上一顿!”
老何头不由得皱起了眉,想劝戚长夜早些离开。
“快些走吧,城西这地方就是这样,到处都是混混流氓……再呆下去小心把他们招惹过来!”
老何头心里有些懊悔&ash;&ash;早知道就不应该为了那点时间抄近路的,听说新来的镖局汉子们和本地混混打了一架,城西的混混们都收敛了许多,他才会带着这位客人过来的,哪儿能想到就这样碰上了啊!
老何头生怕这汉子被吓跑直接走了,他还等着带人去找阿古谈打井的事情呢!
他还想再劝,就见着戚长夜往后退了几步,小巷子里本就狭窄,他这两步几乎贴上了另一侧的墙面。
老何头不解还要再劝,这面色冷峻的俊俏汉子就朝着他摆了摆手:“何叔,劳驾您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老何头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见着这汉子往前跑了两步&ash;&ash;他一脚踏在墙壁上面,像是一条敏捷的狼,另一条腿同时上蹬轻轻松松地就往上跃了一大截。戚长夜单手抓住墙顶,臂上隆起一层流畅的肌肉,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翻到了墙壁上方,垂下眼睛观察着墙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