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氧气稀薄温度也低,三人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准备下撤,刚有动作,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凿冰声。
有人在登顶。
三人好奇来到山壁边低头往下看,正和仰头查看路线的花旗队队长安德鲁对上了视线。
安德鲁顿时僵住了动作,直愣愣地站在了山壁上。
“他怎么不动了?这个位置休息不太舒服吧?”刑辉疑惑道。
赵刚抽了抽嘴角,伸手扯了扯刑辉的衣角:“走吧,咱们走了他就会动了。”
“啊?”刑辉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以后顿时气笑了,“不是,雪线以上不是不互相攻击的吗?他这是怀疑我们会下黑手啊?咱是那种违反规则的人吗?”
祝余耸耸肩:“防人之心不可无吧,换位思考一下咱们也会谨慎的。”
刑辉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坏笑:“那要是咱们不走,他是不是就得一直在冰壁上这么挂着?”
赵刚下意识看了眼摄像头,连忙拉着人往北面走:“人家也可以下撤的嘛,好了好了,咱们也快走吧,这山顶待得冻的慌。”
刑辉本来也只是说笑,因此没有坚持,顺着赵刚的力道转向了北面,依旧率先开始了下撤。
虽说七天的比赛时间大部分都用在了上山,但实际上,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在雪山也同样适用,只是上山需要考虑高反,因此每天上升的距离需要被谨慎控制,而下山没有了高反的困扰,自然可以尽可能地往下走。
冰壁上依旧有着上一个队伍留下的冰洞,由于时间还不长,冰洞还是通着的。
冰洞又称阿巴拉科夫冰洞,即利用冰锥在冰壁上打出一个对穿的孔洞,攀冰者将绳索穿过冰洞进行下降,在下降途中可以回收之前攀冰时凿下的锚点,如此下落之后冰壁上便可做到不留痕迹。
但由于赛事组规定的赛程是翻越这座冰山,从南面上北面下,因此就无法做到回收南面的锚点,只能由赛事组在赛后进行回收。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祝余三人作为第二只登顶的队伍,蹭到了前队打下的基础,登顶时节省了打锚点的时间,下撤时又节省了凿冰洞的时间,十分顺利地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利用绳索降到了雪坡上。
冰壁可以利用冰洞和绳索进行速降,雪坡就只能靠着两只脚一步一步往下走,由于坡度较大,下撤时惯性也大,就算脚下穿着冰爪,也要格外注意,别说两只脚使足了劲儿,就连全身的肌肉也都充分地调动了起来。
“咱们歇、歇歇吧。”赵刚喘着气提出了请求。
刑辉点点头:“行,我也正要说呢。”他眺望了一下地势,“前面那儿比较缓些,但好像有人。”
祝余把手搭在护目镜前:“安德鲁在咱们后面,那一定是罗刹队的,要不咱们就在这歇吧。”
赵刚眯着眼:“可……他们好像在朝咱们招手?”他转头看向两位队友,“去不去?”
刑辉依旧毫无畏惧:“去呗,积分第一都不怕,咱怕啥!大不了干一架,反正到了终点也躲不掉。”
“别啊!我觉得第二已经很好了,真的!”赵刚心里一惊,连忙表态。
祝余拍了拍赵刚的肩,劝道:“放心吧,刑辉的意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们不主动攻击,咱也不会主动掀桌子,毕竟对于咱们来说,能走到这里早就超过心理预期了。”
商谈间,罗刹队又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还举起什么东西晃了晃,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似乎是酒瓶。
三人对视一眼,抬脚朝着罗刹队走去。
刚走近,罗刹队队长瓦西里就朝他们发出了祝贺:“恭喜啊,你们也走到这里了,要不要来上一口?”
看着他手上举起的伏特加,祝余好奇:“这是你们自己带上来的吗?我记得比赛规则里自带物资不得包括吃食,酒水不算在其中吗?”
“哦不不不,这不是我们带的,是补给包里抢到的,”瓦西里喝了一口,享受地眯起了眼,“这真是幸运。”
祝余三人面面相觑。
雪山上的补给包里出现酒,也只有罗刹队才觉得幸运吧……这瓶伏特加也算是遇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