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炼链霉素的过程依旧不顺利,李昂不得不通过咫尺虫,让学宫送来一些从特殊地点(比如十万荒山、无尽海海岛)采集的土壤样本,试图从中找到可用的链霉菌。
“是三个时辰,但睡睡醒醒,半梦半醒,实际一天休息的时间两个时辰都未必够。”
一旁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的邱枫,没好气地拆穿了李昂的谎言,伸手接过何繁霜递来的沉重铁箱,“繁霜你劝劝他,再这么熬下去,不得病也要熬死。”
“我可劝不动他。下次用咫尺虫通话的时候,让还在长安的翠翘接听就行。他还会听一听。”
何繁霜摇了摇头,“城里情况如何?”
“...说实话,很糟糕。”
李昂沉默片刻,说道:“鼠疫发病太快太猛,不管是腺鼠疫、肺鼠疫,还是败血症型鼠疫,患者在表现出症状之后,便会很快死去。
我让城里的报刊,每天都刊登鼠疫相关讯息,科普鼠疫的危害、传播途径、预防方式,
加上每天从居民区里抬出来的死者、押出来的疑似病患,
太原百姓终于明白过来鼠疫的恐怖,不像一开始那样,以为这只是场普通的、小范围的、类似秋疟的疾病。
不过,民众明白疾病的危害是一回事,心存侥幸又是另一回事。”
李昂苦笑着对何繁霜说道:“我将隔离病房划分为数个等级,分别对应重症病患、轻症病患、疑似病患、防疫病患,以及非鼠疫类病患。
每种病房对应不同程度的医疗条件。
如果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来,那么能在第一时间斩断人传人的链条。
但对民众而言,他们只知道,人如果被带走隔离,会有很大概率回不来。生离即是死别。
以至于为了防止自己或家人被带走隔离,他们想出种种办法抗拒衙门。
比如让孩童在街头巷口充当哨兵,每当有挨家挨户查访的衙役出现时,他们就会吹口哨通知邻里,
让百姓将自家咳嗽的病患,藏进衣柜、水缸,或者床板下面。
以邻里为单位,欺瞒衙役,不让他们带走病患,同时也不让自己被带走隔离。”
“...”
何繁霜评价道:“掩耳盗铃。”
“人性使然。”
李昂摇头道:“如果家里有病人死了,一些人还会隐匿或抛弃尸体。
比如将尸首丢到路上、房顶上、水沟里,藏在草垛里。
觉得这样他们自己就可以不用去隔离病坊。
甚至于,他们会用石头砸烂尸首的脸庞,让衙役分辨不出鼠疫死者的身份,从而无法追踪死者的家属。”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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