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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决战、落幕、新的旅程

安被迫住院,他大量失血又有些发烧,医生希望能住院观察两、三天再说,确定伤口没有感染,癒合良好再行出院。

昏睡半天後,安幽幽转醒,皦正在他身边翻阅报纸。

「结果怎麽样了?」安虚弱地问。

「我带着你走了,和他另约时间。」

皦摺叠起正在看的报指,看着脸上贴着纱布、身上很多伤口的安,他伸手m0m0安的额头,确定烧已经退了。

「你有打算怎麽对付他吗?」安问,挥开了额头上温暖的手掌。

他不是很适应和人这样肌肤接触,就连对阿柏也是。

皦倒是对安这个动作没意见,将也不喜欢这种亲昵触碰,当然啦,高傲的狼怎麽会想被m0m0头、掐掐耳朵呢。

皦回想起过往将愤怒抱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宽心,将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

安皱眉,有瞬间的不解,但很快就意会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黥现在的r0U身是将动过手脚的,他们只需找出其中弱点并加以击破以攻击就行了。

看安平静的表情,皦淡淡地说:「到时候你就安心在旁边观战摩就好。」

「我不需要帮忙?」

皦笑笑。「这是我和他的事,当然由我们自行解决,况且现在的你也没办法cHa手。」

听到最後一句话,安抿了一下嘴角。

彷佛注意到安的情绪不太好,皦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明白眼前青年并不是将,但看到故友的转世有这麽「可Ai」的反应,他仍觉得有趣。

这可是当年狂傲不羁、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将啊。

现在则成了会不甘、会无措,像个人一样的安。

「你打算哪时候去找他?」抛开不悦感,安问。「黥看起来只有脑袋长好了,其他都还是白骨。」

「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只有那点威力。」皦轻声说。「如果想来个君子之争,可能得等上半年,不过我想黥应该忍不了这麽久。」

「什麽意思?」安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怕他求速成。」皦叹息。

「这种东西还能求速成?」

「俗语不是说吃什麽补什麽吗?要造血r0U就多吃血r0U……」

「活人的?」

「难道Si人的?」皦反问。「说是吃血r0U,不过就是x1食JiNg血JiNg气。」但以黥的个X恐怕不会手下留情,或许又要多添几条人命了。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麽?」

「下周吧,我会去找他。」皦说。「我一直很宽容他,他大概也觉得现在的我会继续宽容下去。」

安注视着他。「你知道就好。」宽容?在他看来,皦根本是溺Ai。

皦笑笑。「等你伤好一点就去找他。」

「嗯。」安应了声。

他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忽然想起这似乎是他第二次住院,第一次是刚到後陵那阵子,想起来真够惨,骨头断了好几根,但也牵起他和狩法者的缘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那次他决心要留在後陵,而这次,他决心在了无牵挂後离开。

「皦,我忽然觉得你根本是个白痴。」安忽然说。

被忽然这麽一说,皦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突然被嘲讽了。「怎麽说?」

「真正重视的话,就不会像你当初那样一走了之,什麽都没安排就走了。你说你没想承担家业所以离开了家,你有想过你弟吗?」当年皦和将一起云游四海,而黥追了上来,如果他真的很聪明,就不可能让事情变成这样。

皦闻言,摇摇头,长发在身後轻轻晃动。「安,我和黥都是rEn了,理智成熟的人。」所以他们只需要为自己负责即可,他和黥都不是小孩,他们到了为自己理想、人生奋斗的年纪,自然是各自东南飞。所以他根本没料到黥会想不开。

唔,不过说起来是弟弟照看他b较多。

他的随X和懒散让父母头疼,如果不是黥处处替他打点,他大概会被冠上nGdaNG子的称号。

所以他没办法理解,当年那麽要好的他们怎麽会走到这个地步,那个强势又JiNg明能g的弟弟,怎麽会变成这样?

安瞥了皦一眼,明白皦根本没懂他话中的意思。「像我现在就还没办法洒脱地跟你走,因为我会牵挂。」他异常坦率地说着平常绝对不会说的话。「我会想我还不成熟的朋友,会担心我身T不好的上司等等。你当初走的时候,没担心过你弟弟吗?」

皦皱了下眉头。「安,黥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和没用无关。」安平淡地说。「陈时雨很坚强,但我还是会担心她的身T;办公室有蒋太伊这个高手,我还是会烦恼刘翰柏会不会因为太笨或太弱吃亏。」他转头看向皦。「因为我在乎他们,所以不会因为他们很强或很聪明就放心。」

皦陷入一阵宁静,最後笑了出来,伸手r0ur0u安的头发。「你和将不同,完全不同。」

安厌烦地打掉那只手。

「牠离开古葬原时可完全没犹豫。」皦轻吐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我和黥都是成熟的人了。」他们本来就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没有谁和谁是会永远绑在一起的。

「你拿将来b?牠根本不是人。」安直视着皦。「你的弟弟也是人,你怎麽知道他会不会不安,会不会心灰意冷?你只是用自己的标准看黥而已。」

「安,你是因为想到要离开後陵所以情绪不好吗?」

安摇头。「我会妥善安排一切,直到满意才走,因为这才是人会做的事。」

皦终於明白安的意思了。

他皱起眉头,回忆起当年的事。在十六岁时,他因为懒得应付家中那些规矩而四处云游,留下了同年龄的黥。

以前他们总是在一起,自己却抛下一句「我不属於这里」就离开了。

他以为黥可以处理好一切,毕竟黥b他认真,术法天赋也b他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其实黥也是会难过失落,觉得自己抛下了他?

皦觉得难以想像,黥b自己成熟太多,待人处事也更有原则,他会因此难过?少了哥哥这个麻烦黥的生活不是应该更轻松吗?

皦觉得安多虑了,可是这念头却不断浮现於脑海,被安开启的想法却怎麽样也无法打断。

他抛下了黥,和将一起四处旅行云游,黥会怎麽看待这件事?

难道当年黥并不只是因为将跟着他才愤怒不甘?

「你知道洒脱的另一个意义是什麽吗?」安忽然。

安看见皦眼中的复杂情绪,确定皦他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皦张了张嘴,听懂了安的讽刺,抹了抹脸。

洒脱的另一个意义,不就是不负责任吗?

那麽多年来,他终於明白了兄弟反目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太迟了,已经无法挽救了。

皦将脸埋进手心。

几天後,安的伤势复原良好,在医生的允许下出院了。

在家休养几天,他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

「该动手了吧?」他问皦。

「你确定没问题了?」皦指了指安的肩胛骨和咽喉,那里别里曾被大老虎抓了一下和咬了一口,是伤势最重的地方。

「都好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两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了,大概是托妖怪惊人生命力的福。

「好吧。」皦站起身,看向外面的Y暗天sE,锋面南下导致天气不好,才下午两、三点,看起来就像天黑一样。

看皦好像打算直接出发,安挑眉。「你不准备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已经准备好了。」皦答道,困惑地回望着安。「还要准备什麽吗?」

安诡异地看着他,然後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诸如雨衣、折叠伞、手电筒、外套等必备物。

走出房间时,皦正坐在yAn台上,对着一片叶子轻吹了口气,随手一抛,那片不过半个巴掌大的叶子顿时变大变宽。

皦轻身一跃,稳稳地站在叶面上。「上来吧。」

「不会掉下去吧?」安穿好鞋子,迟疑地打量那片叶子,感觉很不可靠。

「放心。」皦轻笑道。

安撇了一下嘴,翻上围墙,试探地踩了踩叶子,确定像踏在平地一样安稳,才安心站上去。

皦坐了下来,拍拍背後位置。「坐下吧。」

如言坐下,安穿上外套,将另一件递了过去。

看着被塞到眼前的外套,皦轻叹了声。「你真是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就像个人类。

安没答话,他照顾阿柏照顾惯了,也习惯照顾自己,对他来说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看在洒脱自在的皦眼中,大概很怪吧。

他们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到达黥的躲藏地,那里并没有传出什麽人类变人乾的消息,不过倒是有失踪新闻,下场是什麽安和皦心知肚明。

到达那个废弃车站,那片叶子又变回普通的落叶了。

皦放在掌心把玩,环顾四周。「他还在这里。」

「躲起来了?」

「当然。」皦笑说。「不过这次还是速战速决好了。」他将叶片塞进安手里。「乖乖替我拿着。」

说完,皦手一扬,一片璀璨华光自掌间释放,犹如数以百计的流萤飞了出去。

十几分钟後,皦收回光线,嘴边抿着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俄顷,黥现出身形,愤怒地瞪着皦。

安发现他的脖子和手已经有了肌肤,看起来状况不错。

「怎麽,耐不住X子了?」黥冷笑着,和皦相似的面容眉眼间凝聚着一团郁气。

「应该这麽说,我不想再包容你了。」皦手一翻,一把似玉似金的扇子出现,扇尾绑着缨络。

安发现那把扇子和黥拿来引发瑞慈山崩的很像,但扇面大不相同。黥的扇面是壮丽的山川百景,皦手上这把却是人间百景,每次眨眼看到的都不同,彷佛小小的扇子纳入了整个人间。

黥也取出扇子,扇面已从山川转为地狱图,百鬼在扇面呼啸穿梭,彷佛象徵着主人坠入恶鬼地狱的心。

黥一挥扇,一条黑sE恶龙朝着皦扑了过去,牠大张着嘴,似要将人一口吞下。

反观皦,轻轻摆手,指尖化出几只YAn红sE的凤尾蝶,轻轻柔柔地飘飞着,彷佛螳臂当车般地朝黑龙飞去。

怪异的事发生了,不及黑龙鳞片大的蝴蝶,在和黑龙接触後竟完全抵消了牠,红sE与黑sE的光点四散消融,最後什麽也没剩下。

黥的脸sE异常难看,他看着皦,嘴唇轻轻颤抖。「真君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皦掸掸袖子没答话。

「凭什麽是你!」

皦轻叹了声。「黥,你明白的,修行不是一世可成,能成就真君,是每一世每一世锻链累积来的,佛亦非一世成佛。」

「那你就不该是我哥哥!」

闻言,皦的心里闪过一丝刺痛悲伤。他明白这世上没有事物是恒常的,此世生Si相许的情人,或许下世未能见上一面;此生的兄弟,或许来世是Si敌,他应该要看淡和黥之间的情谊。

是他造成如今的黥,他感到愧疚想弥补,却一次次让黥陷得更深。

是他的优柔寡断害惨了黥。

皦静静凝视着不远处的熟悉面容,扬起扇子。「黥,我错了太久,不能再错下去。」

黥怒目而视,x口因皦的话而更愤怒。错?

他真的懂自己错在哪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黥紧紧咬着牙,其实数多岁月後,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当初在气什麽,只是一再追逐着皦的脚步,希望他能回头。

皦却从不回头。

那份怒意转变成恨,造就了现在的他。

「这次,真的做个了结吧。」皦彷若叹息,他手上扇子光华尽现,在扇面外汇聚成一个巨大莲bA0,一柄玉剑自莲中生,直指黥的方向。

黥冷笑一声,也从扇中召出兵器,一柄与玉剑形状相似,但散发着Y森气息的剑。

两柄长剑於空中撞击,清脆的碰撞声响彻夜空,偶然闪现几道剑芒。

安凝神注视,他猜不太准皦的想法,只感觉两方势均力敌。

是想试探黥有没有隐藏实力?

正这麽想着,一身现代装扮的白衣的皦已经贴近了黥,展开近身搏斗,扇子代替剑一来一往,招招带有古风韵味和威力。

黥使用相似的拳法应对着,他知道皦没有使出全力,此时的一进一退都让他想起遥远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幼时,师傅教导他们拳法,他们也是这样一拳一掌互相练习。

他熟悉皦的每个动作,也清楚他的攻击路数。

「黥,为什麽我们一定要照师傅教的做?」在一个掌击推开弟弟後,皦抓抓头,歪着脑袋,长发束在背後,稚气的脸蛋露出懒散。

黥眨眼看着哥哥。「你是说调换拳法顺序吗?可是师傅说顺序是不可乱的,我们还没那种功力驾驭这套拳。」他摆出架式,还想继续练习。

皦却收手了,调皮地单脚站立着,手枕在後脑。「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说我们g嘛那麽听话,叫我们练拳就练拳。」他望着蓝天。「天气这麽好,我们去抓鱼吧?」

黥瞪大眼。「皦,上次我们才被罚紮了半天的马步!」他显然对哥哥记吃不记打感到惊叹,他们脚痛了好几天啊!

皦摊摊手。「我告诉你呀,活着就是要快乐,因为将来我们会Si很久很久,现在不快点享乐,不是太亏了吗?」

黥无奈地看着哥哥。

皦则笑咪咪地看着弟弟,对他伸出手。「走吧,抓鱼去?」

这可恶的家伙,什麽坏事都拖着他下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黥抹去心中那一丝缅怀和温暖,瞪着皦。

他不能明白为什麽有一天皦就那麽走了,还带走了应该属於他的一切。

黥cH0U开身一转扇面,皦足脚下浮现一个矩形光阵,接着方阵中生出无数利刺,皦轻身一跃,退开了方阵范围。

那些利刺凝为实T,在黥的C纵下S向皦。

轻摇扇子,皦手呈剑指,往上一挥,在空中两两缠斗的玉剑立刻飞回他面前。皦瞥了眼铺天盖地的利刺,手腕画圆,剑身随之旋了一圈,一化十、十化百,无数碧绿sE的剑光闪烁着,以惊人的气势冲向利刺。

两个阵法碰撞,四周的山石树木已被破坏大半,夜风带过烟尘。

原本的废弃车站早已面目全非,水泥柱露出钢筋,屋顶被掀翻,让人看不出来当初的样貌。

安拢了一下外套,退开更远。

黥额间满布汗水,这样的b拚已经让他感到吃力了,R0UT还没完全复原,魂T又受困於R0UT中,实力大打折扣。

看着兄长平静的面容,痛恨感越趋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皦曾问过他「放下不好吗?」,可是他没办法,为什麽是他要放下而不是皦呢?为什麽不是皦回来向他道歉?

皦夺走他的一切,凭什麽要他放下?

黥咬着牙,余光瞥见躲在一旁的安,那GU炽热的愤怒彷佛找到了宣泄出口,他暗暗冷笑。

长袖一振,悬於空中的长剑再度攻向皦的门面,黥他则瞬移到安的背後,捏住他咽喉。

安没想到黥会攻击他,皦亦是。

将安和皦的诧异收入眼里,黥冷笑道:「皦,拿起我的剑自刎,或者我捏碎他的喉咙。」

皦看着黥趋近疯狂的神sE,淡淡瞥了安一眼。「你让他Si吧。」

黥怔了一下。

安眯起眼,趁着黥错愕的瞬间,手肘用力往後一撞,在黥没防备地吃下一击的僵y中脱出挟制,,从黥的箝制下逃开了。毫无犹豫地,安雷光在手上窜动,下一秒已经按上了黥的x口,雷光暴烈。

这种攻击只能让黥暂时麻痹不能起大作用,理解这点,安迅速退後几步,拉开和两人间的黥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黥摀着x口,惊惧地瞪了安一眼,他对x口的剧烈疼痛感到不安。他不认为现在的安有重伤他的能力,就算是食鬼者的天生雷气他也不该畏惧。

但刚才安的攻击确实伤到他了。

怎麽回事?

咬着牙,黥抬头瞪向皦。「你对我做了什麽?」

皦目光淡然。「你说呢?」

黥气得直发抖。皦是在暗讽他太弱?嘲笑他连自己被动了手脚都不知道吗?

「我不想cHa手你们兄弟的事,不过瑞慈的事,也该做个了结。」安看了一眼天空,乌云中窜着雷光,阵阵闷雷响动。

黥睁大了眼。「了结?就凭你!别忘了,人类的先祖吃了你的r0U身,喝了你的JiNg血,你想了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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