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雪自然不情愿,千方百计地找理由偷懒,一会儿说自己肚子疼,一会儿说自己低血糖,言下之意一目了然,跑步可以,别找我。
但蒋冬河已经对倪雪耍赖熟视无睹,他点进与倪雪的聊天框,给倪雪下了最后通牒。
[蒋:我就在你教室门口。]
看到这条消息的那一刻,倪雪竟然开始不能自已地心跳加速。
他坐在教室前排,抬起头,透过前门的玻璃向外面望去,竟然真的看到了门外的蒋冬河。
蒋冬河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卫衣,搭配同色系运动裤,单肩背着书包,倚靠在窗台边,正低头看手机。
像是感受到倪雪的视线,蒋冬河抬眼,与倪雪对视。
两个人视线相撞,倪雪又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双颊烧了起来。真是要命……这人没事长这么帅干嘛?
一人等另一人下课,其实可以被赋予许多暧昧的含义,尽管倪雪知道蒋冬河没多想,仍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轻轻挠了一下。
倪雪就读的专业女生偏多,也有一两人好奇地顺着倪雪的视线看过去,用气音发出小声的惊呼,“好帅的男生啊……之前没见过,应该不是我们院的吧?”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蒋:好好听课。]
[泡芙芝士蛋挞小猫:……知道了。]
脸还是有点烫。
下课后,倪雪还是跟着蒋冬河去了操场。两人跑了几公里,然后慢慢悠悠地去食堂吃饭,再一起步行回家。就这样坚持了一星期。
到了周末,首都大学本学年秋季学期的体育测试正式开始。倪雪和蒋冬河早早来到操场,两个人预约了批次最早的体测,准备先把自己的那一次测完。测试项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除去最基础的身高体重和肺活量,剩下的就是引体向上、立定跳远、五十米和一千米。
测身高要求脱鞋,蒋冬河穿着袜子站在仪器上,仪器发出一声电子音:“一百八十五厘米。”
后面的队伍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卧槽,怎么还要把身高念出来?还念这么大声?”
“我每次都谎报身高的事情岂不是要败露了……”
“问题不大,平时你塞增高垫没人发现。”
其实倪雪也不清楚自己当前身高的具体数据。上一次测量还是在高中,他记得是在一米八五左右,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比蒋冬河高了一点点,应该是超过一米八五了吧?
倪雪也脱下鞋子,站了上去。
“一百八十八厘米。”
最先怀疑这台机器造假的人是蒋冬河&ash;&ash;倪雪从高一时比他矮一点,到高三时相差无几,再到现在比他高了足足三厘米,一想到这人平时连多走两步路都嫌麻烦,蒋冬河就更费解&ash;&ash;倪雪到底是怎么长高的,吃激素了吗?
某人此时简直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哎呀,一米八八了呢。”
蒋冬河不说话,只是把手指骨节掰得咔咔作响。
这个周末,两人一个帮人跑一千,一个替人跳远,加起来赚了一千七。到了周日晚上,倪雪才提议好好放松一下。蒋冬河点点头,说好。
“那我要吃寿喜烧!”倪雪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选定离这不远的一座商场,“去这里怎么样?”
蒋冬河:“嗯。我正好想买一件过冬的衣服。”
倪雪一听,又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座商场的等级分类,“既然想买衣服的话,要不然……”
“不用那么麻烦,买件羽绒服而已。”蒋冬河笑笑,“我以前还没在商场买过衣服,都是批发市场的地摊货。”
经过蒋冬河一提点,倪雪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没有羽绒服。无论在晏城还是京市,一件足够御寒防风的厚外套是过冬必备。现在兜里也算有了点钱,于是倪雪当机立断道:“一起买吧。我帮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