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嗯?”苏桥没有回头。一只手突然抚上她的面颊,带着柔软湿润的触感。苏桥的脸被迫挪了回来。男人声音很低,“学姐在看哪里。”“没有,随便看看。”陆瓷低下头,手从苏桥脸上抽离,“学姐,手疼,学姐给我吹吹。”男人微微仰头看她,声音很轻,带着一股娇气。颇令人怜惜。苏桥心头一软,“好。”-因为苏桥在草地上留下的那些严宽的痕迹和血迹,所以很快就有老兵找了过来。当看到老兵对着血迹小心翼翼的探查,然后掉入陷阱之中时,所有人瞬间明白了苏桥为何要将严宽提到外面去杀。是为了用严宽的血迹引诱老兵过来。本来,苏桥是打算用动物血的,没想到严宽自己跳出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苏桥看一眼那个被扎得血rou模糊的老兵,抬手往下面撒了一层干树叶。“那个,小桥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小队的重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苏桥身上。苏桥看着这群新兵单纯又愚蠢的眼神,忍不住想到了刚刚进入军营的自己。苏桥视线上移,朝付沧兴的方向瞥了一眼,“你说呢?”作为一个隐形人一般生存在小队里的付沧兴突然被call,他侧头朝苏桥看过来,正对上女人那张清冷淡薄的面孔。这张脸上的表情不多,只有在对着她身后那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男人时,才会露出一点连女人自己都不会察觉到的温柔。这样的脸如果哭起来,应该很有意思吧。付沧兴单手遮住脸,脸上的油彩从指缝中透出来,一只眼略过指缝,直视苏桥。“我都听你的。”苏桥突然勾唇,她的笑如同昙花一现,印入付沧兴眸中,带着一股与刚才表面截然不同的狡黠。就像是撕开了表像,对着他露出了一点独属于苏桥的恶劣。“那你当诱饵吧。”“小心,别死了。”-付沧兴站在刚刚设置好的陷阱旁边,苏桥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将手里的匕首递给陆瓷。“要扎出血量最多的地方。”陆瓷拿着手里的匕首,在苏桥的目光下,缓步走到付沧兴面前。苏桥紧盯着付沧兴的表情,手里把玩着枪支。既然付沧兴要装小白兔,那她就陪他一起玩。陆瓷身上的信息素遮盖的很好,如果在没有嗅到陆瓷信息素的情况下,付沧兴还会不会对他产生兴趣?付沧兴垂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陆瓷,视线从他戴着项圈的脖颈上略过。黑色的皮质项圈搭配纤细瓷白的肌肤,像一层包裹着脆弱瓷器的铠甲。“狗项圈不错。”付沧兴突然开口。陆瓷掀了掀眼皮,原本柔美的面容陡然阴暗下来,像褪去了漂亮外壳,露出尖锐牙齿的野兽。陆瓷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猛地朝付沧兴怀中刺去。“噗嗤”一声,鲜血四溅,染湿了付沧兴的衣物。付沧兴闷哼一声,身子往后,靠在大树上。陆瓷单手握着匕首的柄,也不将匕首取出来,只是陷在里面,目光盯着付沧兴的脸,慢条斯理地转了转,然后轻启薄唇,挑衅开口,“汪。”第24章付沧兴怀里被扎透了的兔子被他随手扔在陷阱里,兔子白色的皮毛被血染红,死不瞑目。当然不可能是真扎,虽然苏桥很希望陆瓷能一匕首把付沧兴扎死,但事实证明想要收拾这个极度有野心和实力的变态可不容易。按照原著剧情,陆瓷也是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才赢来了这份解脱。陆瓷拿着匕首回到苏桥身边。苏桥抽出那柄匕首,替陆瓷擦干净后递给他。“我觉得比起枪,好像匕首更能让你觉得安心。”苏桥记得原著中有个片段说,陆瓷从小就养成了一个习惯,要放一柄匕首压在身下。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心安。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被发情期困扰,但陆瓷还是向只刚刚长出尖牙的小兽一般,对着她掏出了自己的小破刀。陆瓷捏着手里的匕首,将它藏进袖口。“跟学姐在一起,很安心。”苏桥一愣,她转头看向陆瓷。男人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满眼真诚,“我会永远追随学姐。”那副真诚,仿佛说的是神圣的婚礼誓言。苏桥张了张嘴,然后轻轻笑了笑,欣慰的像一个老母亲。陆瓷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乖了,让苏桥忍不住起了一点恶劣的小心思。她逗他道:“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嗯,学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她是他的神。-老兵远远看到一个捂着腹部靠坐在树下的新兵。新兵腹部都是新鲜的血迹,明显就是受伤了。听说这些新兵们已经形成了不小规模的团体,等到他将这个人抓住,就能拷问出其他新兵们藏匿的地点了。老兵兴奋不已,当即就冲了上去。按照这些老兵们的实战经验来说,如果是在战场上,估计还不会轻易上当,可怪就怪在他们太轻敌了。这就好比捕猎老手看到捕猎小白,认为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压他。轻敌,是兵家大忌。苏桥就是利用了老兵的这个心理,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老兵走到付沧兴面前,掏出手里的枪一把抵住他的额头,“喂,你们其他人呢?”付沧兴被枪指着脑袋,露出那张满是油彩的脸。从这张脸上,你看不到任何恐惧。付沧兴的视线穿透老兵,落在不远处。苏桥和陆瓷正躲在那里。苏桥手里拿着枪,好整以暇地蹲在树上,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喂,问你话呢!”老兵脾气不好,对着付沧兴的脸就是一拳。付沧兴被打歪了头,视线依旧集中在老兵身后的苏桥上。苏桥缓慢举起了枪。枪口对准的却是付沧兴。付沧兴眯眼,坐在那里,正当老兵对付沧兴这个哑巴的愤怒积攒到极点的时候,苏桥出手了。“啪”的一声,消音枪没什么声音,只发出低沉的“噗噗”声,不过对比那种震耳欲聋的枪响来说,确实是安静了很多。老兵被当场爆头,朝付沧兴的方向砸了过去。付沧兴抬腿,一脚踹开。在这群新兵里,在付沧兴和老兵还在纠缠的时候,还敢这样毫不犹豫主动开枪的人,确实只剩下天赋出众,还有神枪手之称的苏桥了。众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付沧兴看向苏桥的眼神透着一股兴味和冷意。这女人刚才确实在盼着自己死吧?有新兵过来收拾老兵的尸体,拖着扔进那个深坑里。付沧兴抬手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站在苏桥身边开口,“被别人救,我还是头一次,挺新奇的体验。”苏桥给消音枪装子弹,“死亡也是挺新奇的体验,你想不想试试?”付沧兴耸肩,“苏副教官,你为什么总对我充满敌意?”苏桥上下扫视付沧兴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到他满是油彩的脸上,“大概是……看你长得丑吧。”付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