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怎么抖成这个样子?”荆战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女人抖得更厉害了,“是想起来了吗?”铃音慌张的抬头,却还是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对、对不起,我该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开,我现在就走。”“现在走?”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仰头笑了两声,“这会儿可来不及了。”他指尖划过女人的脸颊,从眼睛、鼻子、嘴巴,看着她明明恐惧还故作镇定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玩。男人的这句来不及让铃音内心“嗑噔”一声。他好似在玩什么宝贵的玩具,冰冷的手指在铃音脸上滑动,当手指抵上铃音的唇畔,企图往嘴里面伸时,铃音恢复了一些神志。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大力的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往公寓的大门跑去。男人没有防备,或者说是没有预料到她会推他,被推开后,他低骂了一句,“疯女人!”身后的脚步声告知着铃音男人正在追她,她不敢回头,踉跄的跑到大门。手覆上门把手,却怎么拽也拽不开。“别费劲了,你是打不开的。”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到的,嘴唇贴着铃音的耳朵不以为然的寒声说道。他前胸贴着铃音的后背,一手禁锢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覆在门把手上的小手。注意事项上写的那句话,和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奇怪的公寓,在这一刻铃音都好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这么轻松的工作却还工资这么高。身后的男人垂眸欣赏她因为惊恐而呆住的动作,身体贴的更紧,感受着女人心脏的快速跳动,惊叹道:“心脏跳得真快。”还有那句小声的羡慕口吻,“不像我的。”这时,铃音才突然感受到,哪怕两个身躯离得这么近,她依旧听不到男人的心跳声。若是冬天穿衣厚感受不到倒也不奇怪,可这是7月底的夏季,男人穿着一件衬衫她穿着一件棉麻上衣,为什么会感受不到?人都有心跳,除非——身后的男人不是人。这个想法一出,铃音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人那又是什么?她咽了一口口水,强装镇定的跟身后的男人打着商量,“先生,真的抱歉,为了弥补我今天的过错,今天的工资我可以不要,但可不可以先让我回家?”男人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说过,来不及了。”看着墙上的时钟,荆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不顾女人的挣扎将她拽去了二楼。“你放开我!”铃音全身力气都在做抵抗,拼命的拒绝着男人,“松手,我要回家!”她小手做拳捶打在男人身上,这点力气对于荆战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不过女人的抵抗也让他情绪有些厌烦,他松开攥住女人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二楼荆战的房间比铃音第一次看到这栋古典别墅还要震惊,油画,烛火,暗色调的房间,简直把中世纪欧洲别墅又复刻了一遍。只是这时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好好欣赏。男人没轻没重的一把将她摔到床上,转身将房屋的门“吧嗒”反锁了起来。铃音趁男人离开之际迅速从床上下来。“别过来!”她随手抓起男人房间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缩到角落,“你到底是谁?”女人双手抓着刀柄指着他,刀在微弱的烛光下还在微微抖动,可以看出女人的害怕。“怎么?”荆战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你要杀了我吗?”她当然不敢杀了他,铃音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更别说人了。但此刻,她不会蠢到这么说。她握住刀柄的手心已经出了汗,看着男人丝毫不畏惧的继续靠近,铃音只好又大声喊了一遍,“别过来!”声音大到破音,也不知道是在威慑男人还是给自己打气。她背靠着墙,已经无路可退,鬼神之说以往她都是不信的,可面前这个男人,面前这个完全没有心跳的男人!让她不信不行。如果这不是一场梦,那她就是真的遇到了鬼!恍惚之际,明明刚才还距离自己有段距离的男人,瞬间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小孩子可不能玩刀哦。”他戏谑出声,胸膛抵着刀尖,略有些讽刺的问道:“敢刺进来吗?”两人身躯仅短短一臂的距离,男人垂头看着她,打定了主意她不敢杀了他。屋内除了铃音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就没有其他。刀尖抵着男人白色的衬衫,只要铃音稍微用劲就可以刺进他的身体,但是,她并不敢。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人也许不是,她依旧不敢,做不到刺进他的身体。男人轻笑一声,主动将身体往前靠,刀尖刺开衬衫,又刺进身体内,血顺着刀流出,染红白色的衣服。铃音被面前的一幕吓到,手慌忙的离开刀柄,瞟到房间的大门和面前受伤的男人,迅速跑去,却在路过男人身旁之际被攥住手臂,他低沉开口,是铃音这么多年以来听到最恐怖的一句。他说:“你,跑得出吸血鬼公寓吗?”铃音瞪大了眼睛。她,没听错吧?吸血鬼公寓?耳边重复着男人那五个字,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吸血鬼都是西方电影里才出现的人物。而男人此刻还有好心情去安慰她,“怕什么?”他手抓住铃音刚才抓的刀柄处,当着她的面,利落的将刀拔了出来,衬衫下原本被刀刺伤的地方正rou眼可见可见的愈合。荆战将刀重新塞回她的手中,毫不在意,“自己来刺一刀试试?”半晌后,铃音最终放弃,水果刀随着她手部的松力掉落在地板上。她背靠着墙跌坐在地,眼前看到的一切,事情的发展变得难以预料,巨大的恐惧感席卷着她,再出声已经是带有哭腔,强装的镇定已经维持不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让她走?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他会杀了自己吗?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是吸血鬼。男人静默了几秒,走上前一步,单膝半跪在她的面前,伸出手勾起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我。”铃音顶着恐惧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男人,他薄唇翕张,缓慢说出两个字,“荆、战。”他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露出猩红的眼珠子,另一只手指间玩起她胸前垂落的发丝,半威胁语气开口道:“想活命就记住我的名字,我是这个公寓的主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