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人工呼吸｜袒露脆弱｜帮她洗澡
她是死了吗？死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隐约听到有人对她说话，喊她的名字，还有人在按压她的肚子和腹部。陈雨茉先是猛烈地咳嗽起来，又吐了好几口水，溅到了沈译瑾的俊脸上。他根本顾不上擦脸，继续埋头帮她做人工呼吸。沈译瑾是学过紧急救援的，如果不是他，陈雨茉还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只不过，陈雨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由分说地，甩了她的救命恩人一个耳光。打得不轻，是卯足了劲儿打的他。沈译瑾是高兴的，她不仅醒了，还挺有力气。“宝宝，你醒了？”沈译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叫陈雨茉宝宝了。“不要叫我宝宝！”陈雨茉一点都不领情。“好。”不喜欢就不叫，沈译瑾变得很好说话。陈雨茉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她坐在沙滩上喘着气休息。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长跑，把腿跑断了，终点都遥遥无期。真的是，差一秒就断气了。“感觉怎么样？”沈译瑾关心地问她，“冷不冷？”陈雨茉像是陷入了停滞一样，隔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是你救的我？”是，也不是。“能站起来吗？我背你回去。”光是打他的那一巴掌就用尽了全力，陈雨茉是真的累了，她没有说不。沈译瑾细心地，帮陈雨茉清理着脸上的头发，才发现她的眼眶亮晶晶的，是晶莹的泪水。或许是沈译瑾难得的温柔，让陈雨茉变得多愁善感了。她竟然，当着沈译瑾的面，泪珠盈睫，噙满了的泪水。陈雨茉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看见我mama了。”沈译瑾帮她整理头发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几秒钟之后，顿在空中的手指来到了她的下眼睑。温热的拇指，轻柔地擦过滑落的泪珠，沈译瑾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在陪着她，他在听她说话。陈雨茉哽咽着，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那语气就像是在诉说一个梦。“我都不知道，她喜欢我叫我宝宝。”陈雨茉笑得有多开心，泪水滚落的速度就有多快。沈译瑾根本来不及擦干净，拇指又被她guntang的泪水浸湿了。沈译瑾有种预感，陈雨茉口里的mama，绝对不是那个和傅佳莹打麻将的女人。“想她了？”陈雨茉想要表现得无所谓的，但是，她做不到，她哽咽了。沈译瑾的拇指离开了她的脸颊，他像是能看透她心底的想念。“她一定很想你，她不仅喜欢叫你宝宝，也是真的喜欢你的。”沈译瑾忽然变得温柔而友善，这让陈雨茉愿意和他说点，藏在心里的秘密了。“其实我一直在想，像你这种从小就有mama疼爱的孩子，是不会理解我这种人的。”你这种人，我这种人，她又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虽然觉得好笑，但是，沈译瑾并没有和这个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计较。沈译瑾想到了童年里那个对他严格要求的女人。半晌，见陈雨茉不说话了，他才问，“你是哪种人？”陈雨茉顺着沈译瑾的话，想了想，说，“缺爱的人。”“你一看就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我真的，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我的人——”沈译瑾的嘴角浮现出了陈雨茉从未见过的，苦涩笑容，但他没有反驳陈雨茉。他好像，从来不会为自己表达太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mama是谁？”陈雨茉有点忍不住想要告诉沈译瑾了，只要他问，她肯定会说的。即使知道，说了之后，两家人的关系，包括她和沈译瑾的婚姻，都可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陈雨茉不想管这么多了，她想告诉他的。但是，沈译瑾没有问起陈雨茉的亲生母亲，而是问她。“陈沐云是你亲哥哥吗？”陈雨茉有点没想到，沈译瑾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突然变得警觉起来，笑容满面地说，“当然是啊。”她和陈沐云都关系，是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不可以被别人知道的。不等沈译瑾再说点什么，陈雨茉拉住了沈译瑾的胳膊，朝他撒娇。“走不动了，你背我吧。”沈译瑾的眼神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他背对着陈雨茉跪好，才问。“你喜欢他吗？”陈雨茉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才发现满嘴都是咸咸的海水。她不知道沈译瑾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假装听不懂，模凌两可地说。“我和我哥，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沈译瑾轻笑了一声，他笑自己傻。陈雨茉这么可能承认，她和陈沐云真的有什么，她不会承认的。这件事情，只有当作不知道，沈译瑾才能放过她。放过她，才能放过他自己。陈雨茉像一条刚被渔人捕捞上来的海鱼，到了岸上之后就奄奄一息了。站都站不住的陈雨茉，到了房间又被沈译瑾抱了起来。“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床上的枕头，被子和枕头都套上了陈雨茉准备的套子，看起来很干净，就像是回到了家里。是沈译瑾在给相机充电的时候，顺手套上的。原来他，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要等着别人做的人啊。身上脏脏的，陈雨茉不想就这么睡在床上，“我想洗个澡。”沈译瑾面不改色地说，“我帮你洗。”陈雨茉想了想，没有拒绝。她和沈译瑾，早就不分彼此了，好像没什么要忌讳的了。陈雨茉站不住，沈译瑾只好把她抱到浴缸里给她洗。在海里折腾了一番，陈雨茉是真的虚脱了。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自然也顾不上，沈译瑾也脱了裤子进来了。